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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乡 人 故 乡 事
文/朱惠英
一座巍峨的天桥就立在我们面前。天桥靠我们这段已重新修好,但该还原的东西都没有还好,一片在建工程的样子。我找不到从前那种味道,我们的路呢?门前的庄稼呢?虽然大门仍旧是那一道,不锈钢的门框上还贴着过年的红纸,但主人不在总有点冷清。
我没带钥匙,带了也没用,因为房子已租给天桥指挥部当办公室了,今天不上班,所以大门紧闭着。
我朝里面张望,想从缝隙中找点熟悉的东西出来。一阵香气拂来,原来是天井的桂花树开花了。
这棵桂花,是我十来岁时种下的,二十几年了,年年开花,年年把花瓣落在院子里。我们舍不得扫掉,让它铺一层厚厚的花瓣被。后来有人说晒晒可以泡茶喝。于是我们又把它们捧回来放在平的箩筐里晒,四朵花瓣的小花挤在一起分不出你我。晒干的桂花一部分送人,一部分给父亲泡茶。有时我母亲做角干麦饼也会选择性的放几朵进去,做好的饼松软香喷喷的除了红糖香外还有一小撮淡淡的桂花味,我带学校去,每次一抢而光。
“来,我们朝二楼的门囗照张相吧!”我对同去的伙伴说。
二楼,我的闺房,一张床,一书桌,一幅字,就那么简单。在这闺房里,不知多少同学在我家住过。我最喜欢的是墙上那幅我父亲给我写的几个大字了“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作舟”一路激励我,当我作业不想做的时候我就看这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父亲的字是村里有名的,如他被曾认他是村里算有文化的人这样有名。母亲经常调侃他,你有文化有啥用,又不可当饭吃,写了这么多字也不是种田地。后来在最困难的时候,我爸带着五岁的弟弟去防军真的帮人家写对联挣了几块肉钱,差点把弟弟丢在集市里。这事又被母亲骂了一顿,幸好弟弟聪慧,走路找回了家。
写对联我家一直不将就,大年三十,父亲一个人从房间里挪出八仙桌放在街沿上,八仙桌比较老,一只脚瘸了,要用木板垫上才不会摇摆,垫脚一直是我干的活,靠墙那边我只得钻进桌子底下去垫,由于站起来比较着急头往往会被桌板碰到,“咚”一声。父亲就会很心疼地故意打下桌面。“看你把我妠扁弄疼了!”转身笑着冲着我喊,“快把笔墨拿来”,我用泪眼接过父亲暖暖的笑容,屁颠屁颠地去拿了,知道还要带上草稿纸,因为我家对联都要我们自己想出来的,爸爸要考我们,特意叫我们加些元素写上去,作成一副对联。父亲要求对联要对仗,工整,字数相等,况且要用吉利词,我悟性比弟弟好,读书也比他高一点于是爸爸采纳我的会多一些。对联的字我是不敢写的,因为出不了手,一幢房子七八幅对联都是父亲执笔,想想写写也要很长时间。等母亲米糊烧好,贴好就刚好可以谢年了。
年初二,大表哥来拜年的第一件事就要品读我家的对联,他很有本事的能分辨出哪幅是爸爸一人完成的,哪幅是我和父亲一起凑的。见到好的句子还拿笔记下来。父亲在一旁很高兴一直解释怎么出来的灵感。
吃过母亲烧的鸡仔点心,我们就去爬天桥了。
天桥,八九十年代是我村的骄傲,凡是来我村的客人,主人必将他带到天桥来。于是去天桥顶一走是我们村的待客之道。天桥由许多水泥柱子高高架成,上面是一条拱形水泥浇的水渠,从什么水库引到什么水库我至今也搞不清楚。只记得有水时是滚滚长江,没水时是我们孩子的天堂。那里可以拾螺丝,跳边沿过很快会到另一个出口,出口很亮上面有黄割,我是不敢爬上去的,只在下面跳,凭着感觉知道那个地段是永公路上的桥,就在那里喊,与下面汽车轰轰声音试比高。跳累了我们不得不从桥的剩水趟着走,走时需特别谨慎,一不小心会滑摔个大翻斗,后脑勺被敲在水呢板上是有点痛的,看前面的摔得如此狼狈你在后面哈哈大笑,还未笑够你自己也一滑,脑后勺来个大包。不得已,只得偷偷的摇摇晃晃站起来,不敢支声。下面裤子全湿了,好像尿了一般。以前裤子也不多,不会换,玩够了,疯好了,裤子也干了,炊烟四起时我们也回家了。
夕阳下,一片金黄的稻田里,一身白西装,头带鸭舌帽,一个高瘦的男人聚精会神的朝着我们的房子和天桥作画。他就是我们的朱一虹老师。不知是他画里的天桥美,还是他画天桥的影子美,我都没比过。
一虹老师的画还在继续,一曲“泉水叮咚”从朱昌健老师的窗户飞出。朱老师能拉一手好琴,用鼻子都能吹笛子,曾经几次上中央电视台过。
朱老师唱歌不会唱累的,《桃花盛开的地方》,是他经常唱的,可能他唱多了,我家门前的那片桃林早早的就开出桃花来,我的偶像晓巧小姐姐经常会去摘几朵放在花瓶里一边欣赏一边替我们做新衣服。
晓巧小姐姐是伟大老师的女儿,高中毕业就不读了,学裁缝,干活认真,前卫一点的衣服都出自她手,我的绿色裙子,花衬衣都是她做的,穿出去没人说不洋气。
春节里要数我弟最活跃了,他用一块木板做了一个龙头,带上一群六七岁的孩子每家每户拜龙头,一圈下来,米胖啊,糖啊,花生啊,瓜子啊一大袋,这些东西要数阿梅叔婆给的最多,最好吃。我母亲就要说他,自己家有,你去凑什么热闹,但又笑嘻嘻的赞扬儿子龙头做得像。
春节很快过去,父亲要回诸暨厂里上班,我们也要回学校,只有母亲一个人种着三亩多地的秧苗要描。下雨天的时候我经常上课出神想到母亲一人蓑衣凉帽在雨中干活的样子。
“你们这里是风水宝地,旁有青龙后有靠山,四周青山绿水,上面那池塘的水很清的啊!”一小伙伴对我说。
与天桥相隔有一个水库叫小开塘,那里的水清得能见到底,夏天的时候我和如拉一边洗衣服一边在捕小虾,只要篮子上放点米饭,稍等你提起来就会有一群四蹦的虾在蓝子底部,你尽管捧起来放在水桶里就行。衣服好,午饭的油焖小虾的素材也备好,一道美味等我们吃了。
月亮出来的时候,一群女人等不及下水就在埠头上洗澡了,我看她们从不拖衣服的,可能对面就是村里男人的洗澡的阵地,怕被偷看。但也有几个比较大胆的,应该是外来小媳妇吧!她们轻轻的哼着歌,只穿胸衣。第二天早上埠头上就会有谈论昨晚的话题,我只是默默地偷听。
我们几户人家刚住进来时,塘里的水是直接用来吃的,后来洗衣服都不用了,最后来被人承包了,黑乎乎的走过去就有一股味道。现在好了,清了很多。
快回城时,我们爬上天桥顶,见到一位老人,叫他帮我们合一张影。他问我是谁,我告诉他我父亲名字时,他认识了我。我问他叫什么时,我认识他的名字,年轻时很风光的一个后生,现在我们都只认识名字不认识彼此了。
时间好快,天桥老了,重新修了,我们也不小了,在外的人回来就只剩了记忆了。小村镇改造村庄变美了,我们几乎都认不出以往,但我们的根没变,我们的老房子在等我们何时都可以归。
作者简介|朱惠英,笔名:山果果。金华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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