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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几位朋友来我农舍小聚，不知怎么就从肺炎扯到了宗教，从信仰扯到了宗教起源。大明和小安都如砖家学者一般，各执己见，唇枪舌剑，攻其漏洞，不计其余，针锋相对，寸语不让。我妈妈在一旁听着，都不时笑出了声。
都是奔七十的人了，性子恐怕改也难了。都说，一百个老头，九十九个好汉，还有一个，谁也不服。还真是如此。呵呵。不过还是有例外，老友刘树彬曾和我说，他和某书法家政见有分歧，所以相约，见面只谈艺术不谈政治。所以他们还是常来常往，友情颇深。
早晨醒来，回想昨天，哑然失笑，想到一个“让”字。让的反义词是争。所以，让就是不争。最著名的让，是尧活着的时候把帝位禅让给了舜。舜又禅让给了禹。当然，这不是因为现在的任期制，任期满了，就得让位。那是主动把帝位让给年轻而且贤能的人，这在今天，会被说成脑子进水了吧。那时候，当官是很辛苦的，大禹要亲自到工地治水，而且七过家门而不入。想必，如果到今天，还是要求官这样做，禅让之风一定盛行吧。还有一个让的故事，妇孺皆知。那就是孔融让梨。这孔融的父亲拿出一堆梨，让孔融分给大家吃，结果，孔融把大的都让给了别人，自己留了一个最小的。这在今天，该被骂成是脑袋被挤了吧。可偏偏千百年来都把这做为传统美德的典范。
“让”是一种高度。我们常说，你比他大，所以要让着他，是为大让小；你是男的，所以要让着女孩，是为强让弱；你是大老板，让我们赚点吧，是为富让贫；你是高手，让我一点，是为高让低……，总之，让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善意行为，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厚姿态。做人能让，就是长者、强者、智者，不能让就是小者、弱者、愚者，能想明白这点，让便成了一种乐趣，一种风度，一种姿态。让，还有饶的意思，不可得理不饶人，还是积点口德，得饶人处且饶人。笑而不语，不见得就是输家。
让，不同于忍，不同于退，忍是一种委屈，退是一种无奈，而让是一种王者风范。培养孩子让的精神，不会致使孩子走向社会后吃亏，反倒是预埋了孩子未来的成功者的大气。
毕燎原20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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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祭》又要到清明了。每年清明扫墓，我都会带上三包陕西黄土，撒在父亲墓地周边的草丛里。因而我父亲的墓地两侧和背后的花草树木，长得比周边墓地的都要茂盛。中国传统的清明祭扫文化，有两个主要的仪式，一个是烧纸，一个是培新土。烧纸，就是送纸钱给老人在阴间花销；培土呢，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都没有这个概念了。最早，墓、坟有别。土之平者谓之墓，土之高者谓之坟。是说，墓是把死者葬下而后填为平地的。坟是把土堆起土包来。也就是墓地堆起的圆锥形土包就叫坟。后来基本上就通称坟墓了。
土坟包经风吹雨打，土会不断流失，如果常年不维护，渐渐就会成为平地了，周围杂草丛生，坟也就找不到了。这说明，这家人后代已经香火无继了。所以，古人每到清明，中元节、冬至、春节等重要的日子，都会要扫墓。其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培新土，清杂草，把坟包修的圆润、整洁、丰满，这也就是修缮阴宅。据说这样，后代也会长得健康俊秀。还有一个有意思的说法。过去，那穷人给老人堆坟时，都会到富人家的坟堆上去取把土，撒在自家的坟上，意思是沾富人家的财气贵气，改变自家风水，转变后代的运势。此外，土为五行之本，土生万物，培土仪式，还有祈望后代生生不息的含义。新中国建国以来，在城市推行火化，骨灰统一存放，无须培土。九十年代开始，有了陵园，死者可以入土了。但新式墓地，都是用石板封墓穴，就没有了土坟。所以，培新土的概念就淡化了。大都只是烧纸送钱了。近些年，雾霾肆虐，危及国人的生命健康。政府一手整治环境，一手宣传教育，人们逐渐有了环保意识。“拒绝焚烧，远离雾霾”，就是殡葬业推出的新理念。可是，你不让烧纸，我们清明给老人扫墓做什么呢？于是，很多陵园找到了西方的文化，引导扫墓的人们用鲜花表达哀思。可是，文化是民族的一种千万年沉淀的情愫，很难连根拔起。不能给老人送钱，只放一束花，两天就枯萎了，解决什么问题呢？所以，你即便是免费送他一束花，他放上花，还是要烧点纸，给老人送钱的。于是，中国的殡葬人，又回首记忆起中国自己的绿色祭祀文化——培新土。现代意义上的培新土，就是在墓地周边的花草槽和树槽里撒撒土，是一种象征意义。而实际上草木的土层加厚，自然就会茂盛。这样，就是告诉先辈，咱家后继有人，香火兴旺，生生不息。至于说到老人在阴间的花销，其实，古代的帝王下葬时，都带着巨大的财富而去，无需年年烧纸供奉。我们不妨在下葬时，在使用的陪葬品中随带一些象征财富的元宝、金砖等，而且最好选用那种无污染而且千年不朽的陶制品，永远存留在墓中花销不完。这也就免去长年焚烧纸钱污染大气的旧习俗，岂不是利国利民又利己吗？
至于我为何用“陕西黄土”祭扫，这里倒是有一段八卦呢！“南出相，北出将，陕西黄土埋皇上”，这句俗语已经流传上千年了。是说，南方读书人多，所以出宰相，北方人魁伟彪悍，所以出大将，而陕西出帝王，所以众多帝王都埋葬在陕西。这陕西西安是十三朝古都，周边埋葬着七十三个帝王。就连华夏祖先轩辕黄帝亦葬在陕西。我们一般人大概能说出来的帝王如：周文王、周武王、秦始皇、汉高祖刘邦、唐太宗李世民、女皇帝武则天等等，都葬在这里，更让人神传的是仲?勋先生也葬在这里。既然能葬在陕西，那当年成就帝业自然也在陕西。就连咱们共产党也是起兵南方，败退到陕西，才得以扭转乾坤，打下江山的。据说在中国八卦图中，陕西是处于生门，谁得陕西谁得天下。可见陕西黄土霸气、灵气、财气、贵气兼具，我自然要选用了。
我希望有道同者一起鼓吹：远离雾霾拒焚烧，一捧黄土祭亲人。
毕燎原2020.2.24
燎斋?让道《说“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