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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文字复习对应的语音原版内容（含医案原文及具体药方）点这里查看→一副药喝两次，严重的崩漏就这样治好了 |讲讲补土派的脾胃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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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今天接着给大家讲李东垣看病的故事。那么前边讲的给元好问看病，因为是元好问，大文人记载的，所以特别特别的生动，多数李东垣的医案没有这么生动，非常的简单。所以我给大家这么慢慢聊一聊，大家听一听思路，可能没那么热闹。那么今天还讲一个崩漏的治验，治的病案。大家想，你怎么总讲崩漏啊？没几个人崩漏啊。是这样的，大家不要着眼于这个病，我们主要欣赏的是什么呢？主要欣赏分析研究的是李东垣治病的思路。其实中医如果你把思路掌握以后，所有病都是这么调的，都很简单。所以大家不要过分的讲，崩漏我们也没见过，我们生活中很少，我都不听了。其实不是的，我们是看李东垣怎么治病的。这是丁未年仲冬，在冬天的时候，这位朋友叫郭大方，他跟李东垣来讲，说他媳妇儿“经水暴崩不止”，就是月经突然一下子暴崩。这是崩，不是漏，崩和漏什么区别呢？崩是经量突然特别大，量特别大，像山崩地裂那个崩一样。那么漏呢？像漏水一样，嘀嗒嘀嗒一点点这么漏，所以漏是缓的，量少的，是缠绵不愈的。这个崩就是一下子就来了，为什么这样呢？她以前先曾损身失血，什么意思呢？这个损身就是流产，曾经因为流产失血，从那以后，“一次经缩十日而来”，从那以后的来月经，月经周期缩短了十天来了。那么这次来，这个月经就止不住了，月经不止了，这回还很厉害，所以叫经水暴崩，很厉害。那么这个人的性格，李东垣记载一下性格，这个我觉得应该是后来记载的，李东垣写这个医案的时候，应该是罗天益给整理的时候，把当时看病的过程给加进来了。那么像金元时期，金元四大家，其中还有一位朱丹溪，像他们这些人，往往把人的性格写上。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性格有可能跟这个病是有关的。那么这个人性格怎么样？“其人心窄”，什么意思？就是心胸狭窄，性急多惊，性格比较急，一惊一乍那种，性格不够平稳。那么李东垣听他讲完，说现在月经暴崩，把这个情况介绍完以后，李东垣猜测，跟着情况他猜测，他写的是“以予料之”，根据我来推断，这人一定是心气不足，再加上饮食失节，把脾胃给伤了，因此得了这个暴崩的病。情绪不好，当然人家前面写了，这个不用再重复写了。所以李东垣先做这么一个猜测，名医看病，听人家讲完了，心里先做个推断，应该是什么情况。结果这个患者的老公，这位郭大方先生曰：“无”。说没有呀，她没有心气不足，饮食失节等等，他不承认。所以古代医案记载的也挺有意思，虽然很简单，但是把这里面，这几个人物介绍的比较清楚。郭大方不承认，那怎么办？那去看去吧！于是就到他们家去给诊断。那么诊断的症状，一个个写出来，第一个症状是什么呢？“到彼诊得掌中寒”，掌中寒这三个字，像这种医案很简单，但是你仔细琢磨是怎么回事呢？是这样的，我们中医诊断是通过各种外在的信息来分析你身体里边有什么问题。比如说是不是阳虚，如果这个人体内阳虚的话，会掌中寒，体内如果有热的话，手掌会感觉热。所以掌中寒，这个手掌，现在有专门的诊断手段叫掌诊，看这个手，摸手的温度，看手的颜色等等。其中的掌中寒代表什么呢？代表体内有寒，脏腑受寒了。“脉沉细而缓”，脉沉细是无力的，而缓。“间而沉数”，她这个脉，大家看这个脉奇怪吧，有时候跳的慢，有时候跳的快，说明什么呢？说明正气不足。所以后边讲了，“口鼻气皆不调”，呼吸都呼吸不匀了，脉有时候快有时候慢。“九窍微不利”，九窍微不利代表什么呢？我们首先要知道哪是九窍，两个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朵，这是多少个了？这是六个孔窍，加上嘴，七个，再加上咽和喉，这一共是九个。那么这个九窍，我们叫清窍，在人体的上部，在面部，这九窍微不利。如果这个九窍出现问题了，代表哪出问题了呢？代表脾胃出问题了。所以《黄帝内经》里面讲，九窍不和，皆肠胃之所由生，都是脾胃的问题。所以现在大家很多人不懂得这道理，鼻子有问题，大家想到的仅仅是肺；耳朵有问题，大家想到的是肾，是肝胆；眼睛有问题，就想到的是肝。其实这些往往都是《内经》里面讲的，都和脾胃有关，脾胃虚弱了，脾胃堵塞了，整个九窍就会出问题，这是大家看脾胃。接着症状是“四肢无力”，四肢无力代表什么呢？脾虚，脾主四肢，这个跟四肢有关，如果脾胃一旦虚弱了，四肢没劲了整天没有力气。所以大家看到没有，李东垣看病，你看着很简单，写的病案，仔细分析里面是有道理的。“上喘气短促”，说明中气不足，喘气短促，这个气有点不足。然后“口鼻气皆不调”，刚才讲的呼吸，气都不调，时快时慢。李东垣判断，“果有心气不足，脾胃虚损之证”。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李东垣之前判断是对的，确实是脾胃虚弱，心气不足。还有什么症状呢？“胃脘当心而痛”，这是脾胃受寒，这是虚寒加虚损的症候。同时她的“左肋下缩急有积”，有积块，这个跟她情绪有关，跟气血不足情绪有关，肝气郁结有关，这个是在后来在其他治的。“当脐有动气”，这个也是一个症状，肚脐这里边有气动似的，跳的感觉。这在古代是一个很重要的诊断之症，这个腹部里面有气，有跳动的感觉，有气在里面鼓，这个不同的位置，代表不同的问题。比如说这个脐左边代表肝，它跟整个人体是对应的。左边代表肝，如果左边有动气，代表肝有问题；脐上代表心，如果肚脐上边，里面有着动气的感觉，代表心有问题；脐的右边代表肺；脐下代表肾，是这样的。那么脐中，也就是正好在肚脐这，总是觉得里面往外跳动，里面有气的动的感觉是什么呢？这个代表脾胃虚弱，这是一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当你体内有痰湿等各种积块的时候，气血凝聚的时候，如果受寒了，那么这个时候也会当脐跳动，所以这个我们可以对症来分析。你看他写的几个字，当脐有动气，其实我们会分析，这个人很可能是脾胃虚，还可能这个人受寒了，有寒会这样。“腹中鸣下气”，这个肚子里面咕咕叫，下气往外排气大便很难。“诸虚证极多”，各种虚弱症状特别多，“不能尽录”，多到我不能把它都写下来的地步，我现在只是选重要的，给大家写出来而已。
那么这种情况应该怎么治呢？这里面什么是主要的？脾胃虚弱是主要的。同时受寒了，怎么办呢？我“拟先治其本，余证可以皆去”。也就是说，李东垣的治法是什么呢？我先调理她的根本，那么这个根本调好以后，她那个症状多到我都写不出来了，就是虚弱。那么根本一补足了，应该这个虚弱的症状自己就没了。所以这个时候开什么方子呢？“与安心定志，镇坠其惊”，同时“调和脾胃，益元气，补血脉，养其神”。这里面调和脾胃特别重要，补元气也重要，稍微加点补血的。那么接着再配合什么呢？“以大热之剂去其冬寒”，因为天冷他没写，前面没写，实际上在冬天的时候，这位妇女因为自身她的正气不足，我曾经讲过，女性的病，这是特别明显的，就是自己身体条件，自己正气不足了，自己的内部因素改变了，所以导致外边会有问题。那么在冬天的时候，像这位妇女，其实她是受过寒，她体表是有寒的，所以李东垣安排用大热之剂去其冬寒。因为“寒凝在皮肤内”，李东垣还把她具体寒凝在哪的位置指出来，接着少配一点“生地黄去命门相火，不令四肢痿弱”。她这个四肢弱，一方面是脾虚，另外一方面有虚热在里面，这个虚热，李东垣管它叫命门相火，有点热在里面，会导致她的四肢痿弱，因为热会伤气。所以稍微加一点点去清热的、滋阴的。那么这个方开出来叫什么呢？开出来叫“黄芪当归人参汤主之”。那么黄芪当归人参汤，顾名思义，这三味药一定有，黄芪用一钱，大家看，分量其实不多，李东垣的方子分量都不多，有时候药味多一些，有的时候药味也并不多。大家看这个方子其实很简单，黄芪用一钱，黄芪干吗的呢？补脾胃、补气。当归干吗呢？当归这里面是养血的，用一钱半，用当归身养血为主。因为像妇女这样的失血特别多，血亏是不行的，所以在补气的基础上，黄芪配当归身，加上人参一钱，这个人参也用的量不多。这个人参干吗的？人参是益元气的。所以他这个方里面，大家看，调和脾胃，补血脉，益元气，他前面写的都有。那么这是什么？全是扶正的。所以整个方子也用黄芪、当归和人参来命名，叫黄芪当归人参汤。那么接下来配什么呢？草豆蔻仁，我们说草豆蔻六分，配了一点。草豆蔻干吗呢？草豆蔻有祛湿行气，振奋脾胃之气的作用。那么我们说它调和脾胃怎么调和呢？一边补，一边还用草豆蔻芳香的药物，来振奋脾胃之气，来祛除湿气，这个用的很巧妙。加上炒曲，就是炒神曲半钱，草豆蔻仁是六分，炒曲是半钱，都不多，也就是五分而已，干吗呢？这个是消积化食的，也是调和脾胃的。再加上陈皮半钱，陈皮干吗呢？陈皮也是理气和中的。大家看，前边黄芪、当归、人参是补的。接着又加点调和脾胃的，草豆蔻，炒的神曲，加上陈皮。所以大家看，这个方子调和脾胃，补正气的意图是非常明确的。再加上黄连一分，这个特别少，量非常少，就一点。十分才是一钱，量是非常少的。那么为什么要加一点黄连呢？大家知道，在张锡纯在用黄芪补气的同时，他有时候担心补气太热了，所以他会配一点凉的药，配一点清热的药，来控制黄芪的热。这个其实李东垣当时也这种想法，比如说李东垣在用黄芪补气的时候，也会配一点清热药，这样不使得她补的太热了。再一个这个人有四肢痿弱的，四肢无力的这种表现，这是脾胃虚弱，也是体内有虚热在里面。所以李东垣在补气的时候，他往往会配点黄连、黄柏，他说补上以后，能使人一下子气涌到四肢里去，力气涌出，所以四肢痿弱，无力的状态马上就改善。我觉得这就是中国古人高明的地方，其实我看过很多医家都这么用。比如说调肠胃，补气补脾，这个方药里面，加一点点怀山药、黄芪、人参、白术补脾，他往往配一点点清热的，比如说黄连、黄柏，配一点点这个药。为什么呢？就是我一边给你补，一边还要清理一点湿热。这里我再引申一下，我觉得其实很多方子都是如此，资生丸等等都是如此。这个后来我看到他们调理肠道菌群的时候特别有意思。我觉得可能会用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下去，去给肠道的有益菌吃。我就感觉，中医所谓补脾胃的，其实很多这些东西，比如莲子、怀山药等等，这些东西它很可能是肠道有益菌特别喜欢吃的食物，它能够充分的补充肠道里面的有益菌。那么肠道里还有有害菌呢，有害菌谁去呢？往往用一点黄连可以杀掉有害菌，这叫什么？古代中医叫清理湿热。所以补脾的方子里，加点清理湿热，一方面给有益菌让你大量繁殖，一方面控制有害菌的繁殖，所以古代的很多方子都是这么组成的。有的时候，你进入一个其他领域里面，回过头来用这个领域的角度再一看中医的智慧，你会发现古人太聪明了。其实他配的这个方子里边，都是有学问的，那么其中的妙处很可能你过了好多好多年，几百年以后才发现，原来妙处在这。像这样的方子，黄芪当归人参汤里面，以补为主。我稍微配一点点黄连，一分就一点，生地黄三分，他自己说生地黄是干吗用的呢？李东垣自己讲了，去命门相火的，就是去虚热的。可以干吗呢？可以滋阴。所以前面补，别补得太厉害，我稍微给你滋阴，毕竟她有点出血之症，我配一点滋阴的。然后后边加的方子妙了，后边加麻黄不去节一钱，杏仁五个研了，给弄碎了，研了，桂枝半钱。这个方子是什么方子呢？再加上甘草，就是麻黄汤。
那么这个方子总体，整个方子总结起来，前面是补，调和脾胃，补元气补血脉，加了一点点清热的，然后配上麻黄汤，这是什么思路呢？它前面讲了，以大热之气，去其冬寒，冬寒凝在哪呢？凝在皮肤内。这话最重要，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人还受过寒，因为她里面正气不足，她受过寒。这个寒在哪呢？凝在皮肤内，实际是阻碍了气血运行的通道。这个时候，这个气血水等等不能正常运行，所以导致月经不正常。这个血突然暴崩。这个时候怎么办呢？我给你慢慢补正气，正气足了能控制这个水。我再稍微加点清热的，把这个虚热给你清掉，然后干吗呢？我再用麻黄汤，一方面可以散去寒，受过寒，散寒。另外一方面调和你这个气血，打开郁结，打开气水血的凝滞，让你正常运行开来。因为是你凝滞不动了，不运行，才会在某一个地方造成压力很大，然后出现暴崩的情况。所以我用麻黄汤加进去，调和气血，打开郁结，这个思路是挺了不起的。我觉得李东垣说的很简单，属于外边受寒了，你这个寒凝在哪呢？凝在皮肤内，人家说在皮肤内，里面有郁结了，我帮你打开，这个方子一加上这个，就是神来之笔，这个方为什么见效，这个是神来之笔。其实像麻黄汤，里面的麻黄这样的药，一方面解表，有平喘作用，还有通畅经络、打开郁结的作用。实际上很多医家，在调理妇科疾病的时候，会用麻黄。比如说过去治闭经，如果你发现她是受过寒，导致气血运行不畅，有郁结在里面，你用麻黄汤，或者麻黄加进去，你会发现效果特别好。有时候你怎么养血，怎么通经络不起作用，结果你用麻黄进去，通畅经络，会把郁结打开，马上例假就来了，这是很神奇的。像崩漏，一般是闭经的时候，我们用麻黄汤，在遇到崩漏的时候，这种崩症的时候，一般能想到这个的不多。但是中医叫有是证则用是药。有这种情况，确实这个人受寒了，体表受寒了，体内有点虚弱，但体表受寒了，这个时候她气血有郁结，要打开郁结，用麻黄汤加进去，这是高手，不是一般医生能开出来的方子。能想到打开郁结这层思路，然后让气血通畅，让寒邪解掉，营卫调和，这样才能把月经止住的，这样的思路，我觉得李东垣确实是高人。这个方子开过去，把它给碾碎了，熬好以后，分作二服，就是服两次，大家看，这么轻的量还服两次。李东垣还特别写清楚，每次用水两大盏半，先把麻黄煮了，麻黄煮开以后，上边沫去掉，这是张仲景的方法，把这个沫去掉以后，吃麻黄就不心烦了，副作用就会小很多。然后再把其他药下里面，再去熬去，把这两大盏水，熬成一大盏的时候就可以了。那什么时候吃呢？他这两次分作两服，第一服什么时候，是巳时和午时，几点呢？就是中午11点左右，在这个时候服，这个时候“食消尽服之”，就是你早晨吃的饭，消化差不多了，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这点服它，这个时候脾胃空虚，你进的药，正好都进脾胃里面去，所以大家看服的时间也很讲究。怎么样呢？结果是一服立止。就是这个药熬好要两服，吃两次，结果喝这一次以后，这个血崩立刻就止住了。所以大家千万别小瞧李东垣，李东垣开方子大家看真的很神奇，这个方量那么小，而且喝两次，一次喝了，她那么重的血崩就止住了。然后胃脘痛怎么办呢？说“胃土有客寒，与大热药草豆蔻丸十五丸”。这个草豆蔻丸，李东垣书里有方子，这个我们不介绍了，温脾胃的这么一个药。“白汤送下”，就是白开水送下去。然后吃好以后，“再与肝之积药”，去这些积的，疏肝理气，化瘀血，她不是有积块吗？去积块的药，把积块的根源，因为是情绪不好得的，把根源去掉以后，这个病就好了，后边李东垣就没多写了。各位朋友大家看，其实这个医案很短，写的也很简单。但是里边你仔细琢磨，其实李东垣他用药的方法非常讲究，为什么是金元四大家，中医历史上，开创一大门派的一位高手，叫金元四大家，为什么呢？确实有独到之处，像这么一个病，其实也挺重的，李东垣人家这个小方子出来，药味不多，分量很轻，一副药喝两次，人家喝一次，这个血崩就止住了，我觉得这个一般人做不到。而且方子用药确实构思很精妙，里面有很多地方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其中奥妙不会一下子给大家讲完的，因为这里面确实很深奥。我们每天讲一点，大家慢慢理解，中药之妙，我们中药未必一上来一开就三五十克，每一味药就三五十克，未必。像李东垣这样的高手，我们应该多学习多继承，中医古代的大师呀。各位亲爱的朋友们，今天就聊到这，我只是每天用点时间跟大家聊一聊。大家如果每天能够接触一下中医，每天听一听中医故事，体会一下里边的心得，如果您接收到了，或者将来有一天能帮到你，这是好事。感谢大家的收听，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再见！上期回顾
看大文学家笔下的李东垣是如何妙手治疮的 |补土派语音文字复习（←点击即可阅读）
语音文字◎罗大伦 | 编辑◎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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