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斋堂》第二届征文大赛作品319号：高红亮·小小说‖夜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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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海文/高红亮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象风一样。
培训班刚刚下课的时候，一阵狂风卷着暴雨，把二十多个人拦在了教室外的走廊里。这是最后一节外教课。黑炭一样的非洲外教钻进了汽车，消失在夜晚的大雨中。电话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各种各样的汽车来了又走，接走了大部分人。走廊下面只留下了我和小悦。和她不熟，仅限于见面打个招呼。她总是沉着脸，不言不笑，即便是那个黑鬼手舞足蹈的上课，她也只是偶尔微微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这个外语短训班里女生多，她又是那么不起眼，躲在我后桌，就象一朵默默盛开的兰花。雨还在下，但小了些。我知道她大致在哪里住，和我同路。我转身对她说：雨小了，咱们一起走吧。她理了一下齐肩的黑发，又探出半个身子看看天。一道闪电划过，映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四周建筑的轮廓。她说，行，走吧。自行车就在楼道里。推上车，出了校门，才发现被昏暗的路灯照着的路面上，满满的都是流动的积水，分不清哪里是路中央，哪里是路边。我们小心在水中前行，一起顺着记忆中的路往回走。黑夜如潮水般涌在我们身边，我们更象在狂风大海中行驶的一叶孤舟，不知要漂泊到何方。走了一段路，雨突然又增大起来。细细的雨丝变成了连续的雨带，又转化为急急的雨瀑，一会儿把我们浇得上下湿透。我大声说，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我们拐进了一条小路，三步两步蹿上了路边商店的台阶，躲进了廊檐下面，把两辆自行车扔在雨中，任它们在雨中歪斜，倒下，雨水很快把车轱辘淹没了。我看了她一眼。她不住地理着流水的头发，衣服湿得紧紧粘在身上，勾勒出她优美的身材。夜如海，只有远远的路灯散来一点儿微弱的光。雷声不断，仍在头顶轰隆做响，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你没打电话让家人来接你吗？我问。没人接我。她叹口气。明天我就走了，离开这儿了。她用无奈的眼神扫了我一眼。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的哀怨。一切都结束了。她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么靠不住？我有些惊讶：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没什么，就是想找个人说。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你也知道我也结婚了。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个王八蛋嫌我学历低，找了别的女人，走了。我问：他找的那个女人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优秀？屁！她狠狠地朝雨中吐了一口。那女人是校长的亲戚。男人，为了功名，有时候可能做出一些无奈的选择罢。我劝她。你也不必太在意。你这朵鲜花，何必单恋那坨牛粪呢。六年呐，六年！她长叹一声。我为了追他，从湖北来到这儿，父母不同意我顶着，家人反对我顶着，一个人在这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我忍着，可到头来，他却背叛了我！她的声音忽然增大了，在昏暗的雨夜里传出很远。她激动得前胸起起伏伏，我能感觉到她粗重的气息。一个平常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女人，此时却象失控的战马一样，任情感随着大雨倾泻。她忽然转过身来，丰满的脸颊面对着我，那双明亮的双眸闪着热切的光：你说，我漂亮吗？我迎着她灼人的目光，看着她因为雨水打湿而显露出的丰美的身姿，还有那白净的脸上流淌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说：你很漂亮，真的很美。她向我走进了一步，说：那，你抱我一下，我好冷。我说，不行，我结婚了，不能这样。她呵呵一笑：我离了，没事儿，我抱你一下。她张开双臂拥了上来。我感觉到了她绵软的身体，动人的心跳。她忽然小声地抽泣起来，仿佛是一种宣泄。我感受着她的痛苦。她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夜晚，对我这么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说这些话呢。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那一步。她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双手：唉。我这是干什么呢，我不能跟你说这些。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不能干扰你。我说，没事儿，就当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吧。她拿出手机，让我看着他们的合影，一页页，唯美而真情。然后，她用力把手机摔出去。我听见了手机破碎成零件的声音。好啦，她说，我好多了。走吧！雨依旧很大，打湿了我们身上的一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扶起地上雨水中的自行车，一路大声欢笑着。雨水在面前被我们划开了深深的波浪，溅向两边。送她到了楼下，我说，你到家了。她男子汉似地拍拍我的后背，说：小心点儿，哥们儿！从此不再相见。我淋成了落汤鸡。推开家门，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扫了一眼屋里空荡荡的零乱的一切。那个小本本被端端正正的放在写字台上。那是今天刚刚领回来的离婚证。屋外，是一片夜的海。
作者简介：高红亮，男。河北保定人。九十年代开始学习写作，已在《百花园》、《短篇小说》、《当代人》、《春风》、《河北工人报》、《保定晚报》、《荷花淀》、《河北自学考试》、《英语学习》等报刊杂志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多篇。《文斋堂》第二届征文大赛启事《文斋堂》于2019年2－5月成功举办了第一届征文大赛，取得了圆满成功。根据广大文友的要求，在总结第一届征文大赛经验的基础上，《文斋堂》决定举办第二届征文大赛，让广大文友们充分展现文采，用精彩的一笔迎接祖国七十周年华诞。一、征文要求1、主题：讴歌美好生活，弘扬时代正气，传播传统道德。2、体裁：诗词、散文、小说、杂文等，体裁不限。3、字数：3000字以内为宜。4、时间：2019年7月1日至8月31日，投稿截止日为2019年8月31日，揭晓日为2019年9月16日。5、投稿方式：微信13886223417（为主），邮箱1145679669@qq.com（为辅）。6、入围基本要求：阅读量300以上，或留言30条以上，或赞赏20元以上。7、评选标准：按每篇文章15天（按发表之日算起）的总得分（阅读量分+点赞分+留言分+赞赏分）高低评选。说明：1个阅读量得1分，1个点赞得1分，1条有效留言（每人限1条）得2分，1元赞赏得10分。二、奖项设置一等奖1名：奖金400元；二等奖3名：奖金各200元；三等奖5名：奖金各100元；优秀奖不少于10名：奖金各30元。所的获奖人员将颁发荣誉证书。三、注意事项1、征文大赛期间，凡向《文斋堂》投稿者，默认为参加大赛，不认同者请务必注明。请参赛者务必加主编微信13886223417，以便及时联系与发稿。2、参赛作品一律以word文档或纯文本文档格式投稿，必须为原创首发，并授权本平台使用。一旦发现抄袭立即取消参赛资格，涉及知识产权自行解决。作品请附200字以内个人简介及一张高清生活照。3、每一位作者投稿数量不限，同一位作者可以获得多次奖励。4、参赛作品无基础稿费，其赞赏金10元以上的50%发放给作者，过15天的统计期后三天内发放。5、为确保大赛公平公正，每天公布最新的到统计期的文章得分情况，杜绝任何刷票行为，一经发现，即取消参赛资格，欢迎大家监督。6、所有来稿均视为同意本次大赛约定事项，大赛最终解释权属于本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