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们:
今天的新故事,暂名《灯生阳隧火》。
民国风的,这个尝试有点儿冒险,希望你们继续支持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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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我三哥方才趁你睡着,他…”话还没说完,郑杭生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面色不自然地呵斥道:“这么晚了…还赖在我院子里做什么?”1
郑南生顺势将书往珠珠枕头下一藏,哼道:“同你的老相好说完话啦,还知道来瞧珠珠,我以为你今天不回西院来了!”郑杭生冷下脸来,呵斥道:“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看明日去姑苏山也不用带着你了。”她眼前一亮,欢喜道:“姑苏山?是阿爹和大哥要回来了吗?”如今四处戒严,从北平回来的火车一律只有姑苏台一站开放。郑家老爷此前一直在北平著书,半年才回来一次,南生也许久没见阿爹了,欢喜道:“我明日又可以告一天假了!”语罢,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屋只剩下两个人,珠珠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我给先生添麻烦了。”郑杭生伸出手不自然地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和道:“发过汗退了烧倒是好些了,叫灵巧给你打水洗个澡吧。”珠珠点了点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方才…柳小姐来了?”窗外的屋檐上跳过一只野猫,爪子踩动瓦片,发出“咔哒”一声。这一声仿佛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子。她终于明白,来到金陵见过那位如眉小姐,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不安和难受。原来,她对洋铺子里那块裱花蛋糕动了心。妄图用口袋里仅剩的一点钱买下它。郑杭生走近一步,低声道:“来过,同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他的声音十分低沉,透着循循善诱的意思,又道:“你想知道我同她说了些什么?”珠珠的慌张就这样猝不及防跌进他温柔的眼神里,她摇了摇头自我辩解道:“我不该探听先生的私事。”他忽然有些失望。此时此刻她若是不依不饶追问下去,他便告诉她,自己同柳如眉不过只是昔日同窗,就算有风花雪月的过往,也早就忘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问。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禁了声。郑杭生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缓声道:“你早些休息,明日一道去姑苏山吧。”灵巧进来送热水,又点了一支帐中香,道:“夜里头安睡,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2
这一晚上,她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灵巧取了衣裳朝她比划了一下,笑眯眯道:“三少给你挑的,很衬你的肤色。”珠珠虽然瘦得像猴,但是胜在肤色均匀十分白净,瞧着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配上朱红色的袄子,看起来十分喜庆。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南生摇下窗户朝她招手,道:“珠珠,你坐我的车。”郑杭生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薄荷精油递给她,道:“南生聒噪,路上要是晕车了就闻这个。”玻璃瓶子上留着他浅浅的体温。珠珠握在手心里,好久都舍不得打开。南生嘲笑道:“我三哥就是给你金山银山你也不稀罕,这么个小破瓶子值什么钱?”她心虚一笑,离开阿爹后她长大很多,世情教会了她要懂事。这次生病之后,也叫她明白一个道理,人生得失短暂,殊不知哪一天就分别再不相见了。若是如此,留下一些东西,给冗长的余生做个念想吧。人啊,总要在年年岁岁的漫长时光里活个由头。3
车子到姑苏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几人找了个餐馆吃饭。
灵巧端了碗粥过来,嘱咐道:“你一会儿要吃药,吃点清淡的。”
珠珠看着身旁大快朵颐的郑南生,默默咽了口口水,然后接过粥碗。
顺子照着菜单又点了两个热菜,问道:“爷,点一个你喜欢的清蒸鲈鱼吧。”
郑杭生喝了口茶应道:“不必了,我也喝粥。”
郑南生捂嘴笑道:“你瞧瞧,受苦受难有人陪着呢。”
郑家老爷是下午三点的火车,戒严之后,姑苏台站的人流量很多,大家都举着牌子来接人。
顺子从车里拿出一块木牌子,挨着人群站在出站口。
没一会儿就看见郑家老爷带着长子从火车上下来。
珠珠远远地瞧了一眼,郑老爷长得十分慈祥,眉目间和老太太有七分相,戴着一副小圆框眼镜,一看就是读书人样子,身边跟着的长子,看着身子有些孱弱,倒也是斯斯文文的一张脸。
郑杭生提醒道:“我大哥叫林生,是京报的记者,一直跟着阿爹在北平工作。”
几人打了个照面,珠珠老老实实叫了声“阿爹”,心中忽然感慨万分。
她也有阿爹,算来也快一个月不见了。
郑家老爷笑眯眯道:“到底是我们家三哥儿争气,早早成家立业了。”
郑林生拘谨地朝珠珠点了点头。
4
南生冲到阿爹怀里,撒了好一会儿娇,又状告姆妈打人,父女俩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郑杭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顾家的请柬,道:“今晚上顾家做东,在星澜公馆宴宾,我们在这里住一晚上再回去吧。”
郑晟和皱眉道:“顾维钧这时间怎掐得这么好,算得我今天要回来?”
他笑笑道:“柳伯父递了辞呈,总台如今也只剩他风头正盛了。”
父子俩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星澜公馆原本是个天文观星台,是民国早年间一个英国的传教士建的,原原本本照搬了英伦风格,多重人字形木质的坡屋顶,远远瞧着有些厚重。
珠珠隐隐约约知道郑杭生有事情要做,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有时候她偶尔也能琢磨一些他的心思。
火车站人多,顺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店道:“老爷,晚宴还早,找个歇脚的地方吧。”
郑家老爷和长子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显然是累了。
想寻个落脚的地方休息。
偏生冤家路窄,车子开到酒店的时候遇上了军署的公车。
门口的小厮略带歉意道:“各位爷,今天这里被沈家少爷包场了,您几位另寻住处吧。”
郑林生是个不愿意多事的,连忙道:“寻个咖啡馆先坐坐也是一样的。”
门口的拦了两道杠,一个军阀少爷,排场倒是不小。
郑杭生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银元,温和道:“麻烦您递句话,我要见沈继洲。”
小厮有些犹豫,小声道:“这位爷,您可别为难我。”
他不紧不慢道:“你只管递,出了事我担着。”
小厮咬咬牙接了钱,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笑眯眯道:“沈少请您几位进去。”
5
沈继洲今天也是来星澜赴约的,这样的隆重的场合,必定是来替顾维钧撑场子的,穿了一身墨绿色的军装,腰间的捺扣在太阳底下亮着银光。
闪得珠珠一晃眼。
他走下台阶,冲她一笑,嘴唇比划了一句话。
珠珠看明白了,他说的是“瘦猴儿,又见面了”。
她心中气的要死,这个人就是这样,非得处处找茬,嘴上也不饶人。
郑杭生冷下脸来,错身道:“聊两句吧,沈少。”
沈继洲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道:“好啊。”
酒店的三楼有独立的会客厅,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皮鞋踩上去也没有任何声响。
郑杭生关上门,直言道:“铃木的货后天到杭州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食指在纸上轻轻一点道:“到港的信息,全在这里。”
“如果你有本事,取来就是你的。”
沈继洲知道这是一场谈判。
郑杭生着急忙慌赶回金陵,原本是想动用总台的关系截下这批布料,但是没想到时局动荡,南京政府自顾不暇,根本无法顾及杭州城。
眼下有能力帮他的人就只剩下沈继洲了。
倾销素来是资本家的游戏,沈家出身军阀着实不相干,这趟浑水蹚不蹚,他还需要掂量一下。
“杭州城的商贸体系如何,与我又不相干,我今天出手截了铃木的货,明天这枪口就对准沈家,这种亏本生意,我不做。”
郑杭生忽然一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应道:“这批布料价值二十万大洋,拆分折中少说也价值三台飞机,沈少真的不考虑一下?”
他心里很明白,沈继洲虽然是沈之霖的长子,但是爹老子不松口,他手里实权也有限。
如今,他急需钱丰满羽翼。
6
星澜公馆在靠近姑苏山,晚上的夜景确实很美。
郑南生指着天边的星星道:“珠珠你看,那是北斗。”
她抬头看了一眼,弯弯的像个勺子一样,确实是北斗。
宴会办的很热闹,来的都是金陵城的上流人士,两人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三哥叫我们先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他有事情要谈,耽误了。”
南生神秘兮兮道:“我看出来了,他和沈少好像是不对付。”
珠珠吓了一跳,心虚道:“你怎么瞧出来的?”
郑四小姐得意洋洋道:“这算什么,我可是金陵城的小诸葛,掐指一算就知道。”
一旁的佣人给两人上了小蛋糕,珠珠学着南生拿起小勺子挑着上面的奶油吃。
还没吃两口,眼前忽然一个阴影下来。
一只手落在她面前。
珠珠抬起头,看见沈继洲朝她俯下身子,右手微微向下,似乎是问她讨要蛋糕的意思。
她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屈服了,不甘心地将手里的蛋糕递到他伸出来的右手心上。
郑南生在一旁哈哈大笑道:“珠珠,你认真的吗?”
这分明是个一个邀请女士跳舞的请姿。
(第十一章完)
酒儿:晚安了,亲爱的你。
- 2024年03月02日
-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