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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组诗)
文/程辉
你从历史的沉淀走来
从近代走来
从千万人的尸体中爬出来
千万人尸体的灵魂凝聚成了你
有多少智者为了你燃尽了心血
有多少英雄为了你命归黄泉
你集万千宠爱，又集万千愤恨于一身
所以没有人能把你清晰出来
每个人心中的你都会不一样
你有时是那样英勇
铜墙铁壁都会被你撞破
有时又那么窝囊
甚至被人蒙蔽
所以就有人打着你的招牌招摇撞骗
有人打着你的旗号享尽奢华
有时你甚至像个妓女
被任意蹂躏
有时你甚至自作孽
受尽灾难
当你受蒙蔽的时候，山河变色
当你觉醒的时候，又如旭日东升
你呀你，这个又可爱又可恨又可悲又可怜又可叹又无比崇高的你
有一棵树
有一棵树
长在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的地方
有着先天优质的条件
自然枝繁叶茂，结着数不清的奇花异果
它的花儿迷人，散发着奇异的花香
有多少人为之着迷
甚至倾情一生
有多少人陶醉在这花香里
还有许多人在不断地编着花香的故事
这棵树虽然枝繁叶茂，花果无数
尽管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但就是只长粗不见长高
十八年前几乎就这么高
十八年来地球上同样的树都五倍十倍地长高了
但就是这棵奇葩的树不怎么长
十八年只长粗不长高的树肯定成精了
她勾魂的眼睛杀死了多少人
使多少情侣生离死别
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有多少职业摘果人白渡了一生最好的年华
而且还在经受地狱般的折磨
这棵树有超级的魔力
以至于亿万人都为之折腰
那是因为也有人靠着这棵树
迅速暴富一夜暴富闪电暴富
他们为这棵树施肥
他们控制了这棵树的生长
让她只长粗不长高
让她横着生长
就是为了让这棵树的果实更加诱惑迷人
仿佛跳跃一下就可以摘到
跳一下就可以跨越命中注定的阶层
就可以实现美丽的梦想
其实绝大部份的果实都被他们预定
你知道会结很多果
就是一跳之下摘不到
反而跌进无底的深渊……
隧道
钢筋水泥的扩张加现代的科技
使山的宝藏被加速掏空
一支支穿山的眼留下了时间的隧道
穿越过去还是穿越未来
祖先留下的宝藏加速变现
经济的血液加速流淌
子孙后代的生存穿越到了现代
经济长在了白云之中
是走向繁华还是加速死亡
遍山的羊群一不小心就有的陷入了隧道
钻进了山的黑色的眼中
与高速发展的经济背道而驰
寻找亮光就成了它们唯一的追求
也许钻出隧道就已经精疲力竭
还没爬上隧道边的高坎又被吸进又一个隧道
寻找光明就成了它们一生的全部
时间的隧道就在浮在半空的经济中
有的钻了进去
穿越到了几千年后的未来
寻找
晨练的脚步声
穿透第一缕晨曦
一轮鲜红的大阳
在胸中升起
一滴露珠
依托一片荷叶
成形于偶然
成长在迷茫中
说不定哪天
就会蒸发
在人生的路上
注定孤独
亲情爱情友情像天空的云彩
难于琢磨
世人大都沉迷于利益
在利益之下喜怒哀乐、悲欢离愁
有比利益更强大的
比如意外和疾病
虔诚与信仰
争脱利益的藩篱
朝拜的路上忘弃所有
胃里需要食物
又敬又畏的堕落
可以不顾一切
所向披靡
世人与社会宁愿堕落
在流年的时光里
在娱乐、工作、一餐一茶、人际关系里
寻找，如影随形
在得到，也在失去
夕阳的余辉普照万物
尘埃落地
走向永恒
秋天来了
秋天来了，最先知道的是蝉
把肚子鼓得滚圆
像不断敲打的钟声
声浪在浓密的树叶间流动
但没有几片树叶相信
青草更不相信
仍在疯狂地生长
有的甚至在做着变成树木的梦想
秋蝉用尽最后的气力
直到死去
也只唤醒了极少的树叶
它们在悄悄地积累着水份
霜降来了
从众已成素养的树叶才醒悟过来
但这时才知道身体已经缺血
已摆脱不了被母体拋弃的命运
疯狂生长，梦想变成树木的草
这时才知道
死亡已经来临
它永远就是一颗草
敲钟人
钟声如瀑布
敲钟人手心发麻
奋不顾身
飞流直下
哪怕摔得粉身碎骨
石头躲进深潭装睡
或者比赛谁更圆滑
小聪明就是大智慧
绵羊仍在悬崖边吃草
只要还有点青草
钟声与我何干
即使是死亡的钟声
这条贱命
同世界一起灭亡
还倒赚了
作者简介
程辉，1962年11月生。从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诗歌、散文散见于一些报刊杂志，四川省诗歌学会会员，都江堰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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