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责编：红月亮
著名书法家江书学题字
资江文化 微刊总·2017年第297期
zijiangwenhua
何谓资江
一条雄性的河流
一江柔情的放歌
一把斜雨下依偎的纸伞
一堤柳荫下交织的莺梭
亲近资江
资江旗帜猎猎飞扬
湘楚大地觅我诗行
关注资江
薪火相传弘扬资江文化
生生不息尊重创作自由
作者简介：
林小明：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客从何处来
林小明
几天前，在微信朋友圏中看到刘昭球先生发的一组新二中全景照，校园在蓝天白云青山环绕之中齐齐斩斩，光彩夺目。我点过赞后问他，哪天去拍老二中？他答，你去的话哪天都行。
二中是安化名校，湖南省示范高级中学，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优秀栋才，每年都有优秀学子输送清华、北大。十六年前，我曾临时招聘在学校办公室做文秘工作，并兼校刊《萸江文学》执行主编，刘昭球先生时任学校党总支副书记，是我的上司，加上他时常写稿，也便成了文友。后来，我调了新的工作岗位，虽不能与之经常联系，却也偶尔一起参加县里组织的一些文学与摄影活动，因此，我们之间并没有因为日子的流失而疏远。
今天，阳光暖暖地照着大地，小城里，流光溢彩，人流涌动。九点多钟，我打电话给刘支书，约他一起去老二中拍景，没想到他欣然允诺，从南区过来，仅十来分钟。他只带了个手机，我背了个背包，我们一同穿街走巷，边走边聊，很快走进了老二中（现萸江完小）。
刚进大门，刘支书说，我差不多二十年没来了。
我说，你真健忘，我在二中的时候，学校正启动搬迁选址，我还参与了包家冲茶场洽谈会，并且与你们一些领导老师到其后山进行过实地察看，那年，是2001年。
对，包家冲茶场正搞个庆典活动，还问我要老照片呐，他笑。
闲谈中，我们登梯，进工字楼，刘支书迅速拿出手机，进入拍摄状况。
学校工字楼是一栋建造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两层楼建筑。记忆中，这楼是木制的，我曾随办公室主任谭畅生老师在这楼里写过大型高考对联及活动标语，谭主任写，我则在他写完后与之抬起晾放到地上。那时，木地板踩上去“吱吖吱吖”地响，除了偶尔写写标语，这栋小楼一般都空着。
楼内光线暗淡，推窗远眺，那条绸带般的柳溪细水涓涓，衬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与远近楼房夹成的小巷，写着小城不老的春秋，对面几株有了年轮的银杏则透着旧时光里的野性，成了与这小楼信守的灵魂。
其实，我对这幢小楼了解甚少，我总将它想像成古代富裕人家千金小姐的闺房，抑或她们的绣楼，心中常常暗生“温柔花解语，娇羞玉有香”之感怀。
一楼的墙上张帖了许多栏目，展示班级竞赛及学生成绩等，凸显学校赛事的繁忙，师生学习与生活的忙碌。
如今，工字楼似乎有些生冷，刷白了的墙壁与翻新的楼面，已看不到了曾经的沧桑，加上二楼四周栏杆用铝合金镶成的花架，随手可以触碰到金属的硬朗。
跨过小楼，校园顿有驰骋与腾飞之感。
大约十点钟，正值学校课间操时间，一群孩子每人抱着一个蓝球在老师的指挥下涌向操场。随着哨声，孩子们时而空中旋转，时而单脚跪地抱球，不同的姿态，虽不整齐，却很执着，一招一势，一环紧扣一环，认真完成。不时高声疾呼操令，仿如当年响耳的校训。“少年志，则中国志！”“少年强，则中国强！”
为拍这些孩子，刘支书干脆坐到地上，选着角度，对准焦距。他说，很喜欢这张照片，这几条彩带好象是从工字楼穿越而来，由孩子们的脚下向外延伸发出的光芒，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在工字楼左侧，一群天真的孩子挤挤挨挨相拥在楼梯口，见我们上去，一齐雀跃着打招呼，一个个与我拉手，这个对我说，阿姨，我是七十班的小朋友。那个说，阿姨，我也是，今年六岁了。……他们做着各种手式欢迎我们，非常友好。与他们在一起，真有一种返老还童的兴奋。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当然，我并不曾是这里的主人，但刘支书却应该是的。孩子们亲切地唤他爷爷，刘支书和蔼地与他们说话，教他们怎样与我合影，孩子们还真做着各种表情与姿势积极配合，他们爷爷长爷爷短，叽叽喳喳，很快融入一片欢乐之中。
不过，他们也从内心深处投来一束束好奇的目光。
校园仍如从前，依山而建的教学楼在阳光的折射下，掩入那排高大的古树绿荫之中，一步开外倒挂着一垅垅翠绿的迎春花，如一排平铺奔泻的绿色瀑布洒向操场，蓬勃伸展。
这个地方，我曾参加过无数次升旗仪式，最常听到的是学校教导主任悠扬而短暂的哨鸣，还有各班体育委员的口令，除此，便是一片寂静，只有走廊上悬挂的“距高考还差xx天”倒计时牌，或者“实学乐学，备战高考”之类的宣传横幅，那种与时间挑战的信息，才给人一种怦然的心灵碰撞。
阳光洒落在走道上，与那排大树组合成一片迷彩的林荫，在这里，你是看不到半个人影的，就是在座无虚席的教室，如果不仔细观看，便只能触及到课桌上垒起的一堆书籍，寂静之中，孩子们正埋首于书海，奋力读书。
那时，我常常听到一些寒门学子靠奖学金上学的故事，每天中午，他们饿着肚子坐在教室，啃着书本打发时光。一年，两年，三年，终于以优异的成绩报答了父母，老师，母校。验证了那句“今天我以二中为荣，明天二中以我为傲”的豪言。
我曾在沿街的这幢办公楼里工作了一年，当时的校长是龙智勇。我每天7点钟从电厂乘车到校，6点回家，步履匆忙不失豪迈，常常随着对面电影院高音喇叭里播出的广告兴奋而兴奋，觉得能在这里工作是我一生中莫大的光荣。
穿过长廊，走到我曾经工作的办公室，无奈门上挂着一把无声的锁，只有窗台上两个盆景红花绿叶地吐着芳香。
那年，我女儿也走进了这所学校，我还认识了许多与她同龄的孩子，刘小斌，蒋甲子梦，蒋胜利等等等等，他们叫我恨言老师，我将他们投给我的文字编入《萸江文学》，我们成了彼此的粉丝。
从这条小道蜿蜒上去，女儿报名参加了学校组织的1000米长跑比赛，尽管起点与终点皆输，却在我脑海里深深留下了她奋力拼搏，拼命奔跑的印象。
此刻，我伫立在这块大操坪，或许学校正备战冬季运动会，一群学生在那里集中精力，刻苦训练，他们也在环绕操场跑道迅跑，仿如女儿当年的风姿。
又是一串悠扬的哨鸣，孩子们的笑声由远而近，将我从沉思中唤回，岁月飞逝，我已非过去那个在生活道路上奔走跋涉的少妇，女儿也已走出了家门自力更生。
此时，我似乎读懂了那群孩子清纯且好奇的目光。
“客从何处来？”
（感谢刘昭球老师，釆用了他大部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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