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52
【中州小说苑】李卢芹《多面人生?路》(长篇连载下部) (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一章：打开心智之门
下午三点已到家，娇娇贝贝又长高不少，争相向妈妈炫耀成绩，在班里考了第一名。
第二天，小雨带聋子坐早班车，来到峡市第一人民医院三楼五官科。大夫是个女的，姓杨，四十多岁，身穿白大褂，态度和气，把她们让到办公桌前坐下。
一个男医生姓李，他倒来开水，放在桌子上，说声：“请喝水。”
杨大夫询问聋子病情，小雨代他回答，有些小雨说不清楚的，就让聋子用手机自己回答。
杨大夫说：“助听器型号有好多种，价格嘛，从几百、几千到几万。需要测试患者耳朵听力损失程度，适合配哪种型号，当然价格越高，产品精密度越高，降噪功能越好，戴上舒服无杂音。”
小雨说：“哦，我明白了，这个患者经济能力还可以，就给他配个中上价位的吧。”
杨大夫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医生，给他把表填一下，我们为患者做检测吧。”
李医生为聋子填好表，让他签上名字和电话。
小雨对聋子点了一个头，他理会，随杨大夫和李医生进了检测室。
小雨在外边等着。
杨大夫和李医生对他耳道及鼓膜进行检查，又进行了纯音测听和行为测听等应做的一切检查后，杨大夫拿着检测表，来到小雨身边，对小雨说：“患者左耳耳膜严重穿孔，有陈旧性炎症，听力全无，估计是受外伤引起，如果当时就修复的话，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右耳耳膜完整，听力微弱，是药物中毒引起。”
小雨说：“他左耳是小时候被人打伤，家里穷，没有治疗过。右耳不清楚。”
杨大夫点点头，又问了聋子一些情况，说：“他目前状况，左耳已没必要配助听器，右耳可以配。建议配丽声无线隐形助听器，小巧、精致、美观，一个一万八千元。”
小雨说：“我与他商量一下吧。”
把聋子带到走廊里，拿出手机面对面与他商量，聋子说：“姐，我想两只耳朵都听得见，像正常人一样，你求求大夫，给我配两只吧，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
小雨回到室内，把意思向大夫说了， 杨大夫说：“可以，但是左耳效果不会太大，要有心理准备。”
小雨说：“好，你配吧。”
杨大夫说：“要过两天才能配成，你们住院等呢？还是回家过两天再来？”
小雨想想说：“过两天我们再来。”
“好，先交一万元定金，剩余的两万六千元戴助听器时交清。”杨大夫说。
小雨对聋子说了，聋子同意，预交一万元，李医生为他开了收据，说助听器做成给她们打电话。
告辞杨大夫和李医生，坐公交车到长途汽车站，买好车票，看看还有点时间，两个人在门口小吃摊上，每人吃了一碗豆腐脑和一个煎饼，这时班车已出站。
小雨心里很欣慰，聋子若配上助听器，他那么聪明，无疑是为他打开了一扇心智之门。
第二十二章：装病毁约
惠惠和笛子仙听说小雨回来，都来看她，见到聋子，亲热地与他打招呼。聋子由于听不见，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与他们点个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第二天下午，小雨为答谢开业时惠惠、杏梅和笛子仙对她的帮助，把他们几个，还有蔡老师、赵老师、候老师、军秀姨、和张辉约到山村烫菜馆吃饭，让聋子来，他害羞，说啥也不来，只好让他在妈妈家里看电视。
大家来到山村烫菜馆吃过饭，又到候老师家里唱歌，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临别，张辉、笛子仙等人约小雨明天去红颜歌厅唱歌，小雨坚辞，说：“我明天要去看望毛主任、洛客他们，好久不见，我着实想念他们。再说，我也要陪陪孩子和妈妈，来日方长，下次回来再去。”
回到妈妈家，大家已经睡了，聋子与父亲睡在一屋，小雨悄悄来到妈妈和娇娇贝贝的住室，妈妈没有睡着，说：“这么晚才回来，小床给你留着，快睡吧。”
小雨困极了，躺到对面小床上就睡着了。
又过了一天，杨大夫打来电话，说助听器已配好，让尽快去试戴。
这天一早，小雨带聋子坐上去峡市的早班车，来到市人民医院。
杨大夫和李医生早已等待着他们，把配好的助听器让聋子戴上试试，有点杂音。又调验一番，聋子戴上，感到声音清晰舒服，非常高兴。
杨大夫说：“为保险起见，你们再等上两个小时，看患者是否有哪些不适，我一次调好，你们把剩余的两万六千元付清。”
小雨说好，聋子千恩万谢，要请杨、李两个大夫吃饭。
杨大夫说：“还患者新生是我们做医生应尽的义务。这样吧，还是我们请你两个吧。楼下有家称心饺子馆，我收拾下，带你俩去吃饺子。”
小雨心想，哪能让人家请客呢，趁大家不注意，找到称心饺子馆，这里吃饺子的人很多，小雨报了两斤肉饺子，先交了钱，吩咐老板把饺子煮好送到楼上。
回到楼上，岂知出了大事故。只见聋子斜躺在沙发上，嘴歪眼斜，口吐白沫，两只助听器扔在桌子上。
杨大夫和李医生一个为他捶背，一个为他灌温开水。
小雨吓一大跳，连问：“咋了？咋了？刚刚好好的吗？聋子弟弟，你可别吓唬我哪。”
杨大夫见小雨来了，连说：“妹子，不关我们事呀，他戴上调好的助听器，还高高兴兴的。正要去吃饭，他说耳朵响，一会儿又说耳朵疼，一会说恶心要吐，大概是得了急病，你快带他去二楼内科室看看吧。”
小雨来到聋子身边，问他怎么了？聋子睁开一只眼望望她，哎呀哎呀叫得令人揪心。
小雨吓坏了，是她动员他来配助听器的，这要出了人命可怎向他家人交代。
她急得头上冒汗，说：“这可咋办？不瞒你们说，我不是他家人。我在陕西清耀开养生馆，治好他腰疼，认识了他。我看他聪明伶俐，年纪轻轻听不见声音，同情他，带他来配助听器，谁知出现这样情况，要有个好歹，怎么向他家人交差。”
杨大夫和李医生扎撒着手说：“真不与我们相干，我们只管为他配助听器，他得急症，与我们无关。不管怎样，先救人要紧，我帮你把他弄到二楼急诊科做检查吧。”
李医生说：“看，他脸都白了，快快送去抢救，再晚就来不及了。”
聋子却死挺在沙发上怎么也弄不起来，一只眼向小雨眨了眨。
小雨也不理会，只当他病情严重，急得脸通红，想哭。
杨医生又叫来两个男人，两人抬腿，两人抬着上身，把聋子往二楼急诊科室弄。
聋子却一个直挺坐起来，按着胸口，嘴里打着嗝噜，嘴角冒着白沫，说：“我要吐，我要吐。”就要往外跑。
李医生忙说：“这里，这里。”
搀扶他向卫生间跑去。
聋子在卫生间干呕了一会儿，随着李医生回到沙发上坐下，似乎好了一点，杨大夫忙倒来开水让他喝。
他喝了两口，不喝了，坐在那里弯着腰喘粗气，挺难受的样子。
小雨说：“我的好弟弟，你吓死我了，你好些了吧？到底怎么了，咱去做个全面检查，千万不能出事。”
聋子说：“姐姐，我好难受，他们在我耳朵上弄来弄去，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嗡嗡的一点正经话也听不清，把我震得头晕恶心，我恐怕要死了。”说着脸斜嘴歪，又要吐白沫。
杨大夫急得说：“好聋子弟弟呀，你可不能冤枉人，我尽心尽力为你配助听器，哪能调调声音就把你调得要死了？你别吓我，我们最怕病人耍赖了。”
小雨也是搞医疗的，很理解杨大夫的心情，既同情她，又担心聋子真有什么大病，脱不了干系。正左右为难，聋子翻翻白眼说：“我以前从没有过这样情况，反正是在你们这里治成这样的，你们得负责。”
李医生年轻火爆脾气，气得青着脸说：“你血口喷人，说！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是不想要助听器了，还是嫌贵，或是不想付剩余的钱？”
聋子听不见，从他表情脸色上能猜出李医生说的不是好话，又倒在沙发上吐白沫。
李医生不敢再说什么，又要把他往二楼弄。聋子自己站起来，指一下杨大夫，又指指李医生说：“你，你，跟我去做检查。”
杨大夫好像看出事态不对，觉得聋子有诈，怕粘住她们，不肯陪他去。对小雨说：“你带他去，不与我们相干，我们不去。”
小雨只得对聋子说：“弟弟，我带你去。”拉着他往二楼去。
聋子没有反抗，跟着她来到二楼，小雨要带他去急诊科室，聋子却拉着小雨胳膊，对着小雨耳朵轻声说：“姐，我没事，放心。”
小雨吃了一惊，比刚才看到他发病还要吃惊，疑惑地说：“你没事？那你为啥装病吓人？”
聋子听不见，直着眼看她，急得小雨连比带划。聋子怕人看见，忙说：“姐，小心大夫看见。你刚才出去，我戴着助听器听见男医生对女医生说，他有钱，不用担心不给钱。她们不是好人，是骗子，我不要她助听器了，不想个绝招，咋能让她们乖乖把钱退给我。”
小雨惊讶得呆了，一个聋子，小小年纪，看上去天真无邪，怎会有这拐心眼。顿时，认识他以来，对他的好印象一扫而光，心里对他产生一种厌恶感。不由气愤地说：“单凭杨大夫这句话就能断定她们是骗子？既然是骗子，你戴上她们配的助听器，还能听到她们说话？真是我看走眼了。好吧，既然你不想要，我去对她们说，看能退掉的话就退掉，不能退，我把钱付了。”
聋子听不见她说话，茫然地望着她。她又气又恨，对他失望已极，不理他，头前向三楼走去，聋子跟在后边。
上到三楼，杨大夫和李医生还在等她们，茶几上放着四盘饺子，想必是老板让人送过来了。
杨大夫见到她两个，看上去聋子不像刚才那么严重，心放下一点。杨大夫问：“你弟弟怎样了？检查结果如何？”
小雨不好说破，一时没法开口，只说：“好点了。”
杨大夫说：“那好那好，饺子煮好了，就等你两个呢，快，大家快吃吧。”
说着把小雨和聋子拉到沙发上坐下，李医生把筷子递到聋子手上，坐到桌子后边，有意无意看着他。
小雨与聋子还是一大早在车站附近吃的饭，她只喝了碗稀饭，现在已快两点，知道聋子装病，悬着的心放到肚里，才觉得肚子饥饿，端起饺子就吃。看到聋子刚拿起筷子，重又放到盘子上，坐着不吃，无论三人怎么让，他都不吃。
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吃，都放下筷子。
聋子一个劲给小雨使眼色，小雨理会，硬着头皮说：“杨大夫，李医生，真不好意思，我弟弟说他不适应戴助听器，不想要了，你们看能退不能？”
杨大夫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哪能呢？助听器是按各人情况配的，何况也不是我们会做的，是把检测数据报给厂家专做的，他不要等于报废，我们就得全赔。”
小雨用手机对着聋子说了，聋子马上又口歪眼斜倒在沙发上吐白沫，吓得杨大夫说：“好吧好吧，不要算了，算我们倒霉，李医生，把钱给他退了。”
李医生瞪着眼，不情愿地把预交的一万元钱退还给聋子，小雨不好意思，说：“少退两千，我承担一些。”
杨大夫说：“哪能呢，你好心把病人带来，谁知这个结果，要知这样，咱们谁也不多这一事。”
小雨说：“是呀是呀，对不起,再见。”
坐在公交车上，聋子得意地玩弄着手机，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大概觉得自己演技高明，装病毁约，成功要回已交出的钱吧。小雨心里却不能平静，觉得对不起杨大夫他们。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李卢芹，女，河南省三门峡卢氏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退休于卢氏县医药公司。
1991年结业于《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第九期。
2018年结业于《奔流》文学院第七期研修班。
2008年完成第一部长篇言情小说《追梦》，2012年完成第二部长篇言情小说《圆梦》。2016年完成第三部长篇言情小说《多面人生?路》前后共创作文学作品约三百多万字。
通讯地址：河南省三门峡市卢氏县西关农村商业银行院内李卢芹
电话：1861491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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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证号：411224196108242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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