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感恩的故事
第二十二期
幸运苞米酱——讲述一个关于感恩的故事
作者:穆女 讲述:孙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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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苞米酱——讲述一个关于感恩的故事.mp3 来自孝亲联盟文化艺术中心 00:00 12:23
应该是春天的一个午后吧,上天把我带到了这个普通的家庭。爸爸给我取名叫星星。哥哥大我十八岁,他每天混混沌沌,自言自语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外星语。唉,可怜的哥哥是个先天愚型儿!
那一年,我六岁,突然有一天,妈妈就走不成路了!医生说,她患了重症肌无力,还说,以后她就只能卧床了。真的,也就是从那天起,除了到医院去治疗妈妈就再也没下过床。爸爸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和家属院的很多叔叔阿姨们都失去了工作,爸爸只好在外面打零工维持家里的生活。好热的天呀,看到同学们都在课余时候跑去买零食吃,我也很想让爸爸买个冰激淋,就是那种放在杯子里,用一根薄薄的小木勺一口口吃下去的冰激淋,但是终究也没有向爸爸开口要过。我知道爸爸打工很辛苦,妈妈看病每次都需要很多的钱。
那年,我十五岁。那一天中午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爸爸像每天一样,这个点正是在厨房里忙乎的时候。突然,躺在床上的妈妈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巨大声响,就让身边坐着的哥哥过去看看。已经三十几岁的哥哥很听话,他走到爸爸身边,看到他的头扎在洗菜池里放着的一只水桶中,一动不动。哥哥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象征性地叫了两声“爸爸,爸爸”,就回到妈妈身边,告诉她,爸爸睡着了。妈妈意识到爸爸一定是出事了。但是,一切都晚了!当急救车赶来的时候,爸爸他依然站在水池边上,头还在那只桶里垂着——桶里有很多水,正好埋着他的头。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明白,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爸爸为什么没有倒下!当我赶回到家的时候, 我看到了一个紫色的爸爸。医生说,爸爸死于心梗。难道他是想把全身的血液都倾洒出来才成为紫色的吗?
妈妈似乎更加衰弱了,而哥哥却根本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甚至都没有问过,爸爸到哪里去了。有人对我说:把你的妈妈和哥哥送到福利院吧,你还在上学,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照顾这两个特殊的病人的。劝说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越来越坚定:怎么可能把他们送到福利院呢?他们是我的亲人呀。是亲人就不能分离,就像我紫色的爸爸,他会经常走进我的梦里,虽然不说话,但是我也能知道他要告诉我什么。日子,是从五点钟的灶台前开始的。周日抽出时间借个三轮车拉着妈妈到医院治病。哥哥由于长期待在家里不肯出去走动,竟也出现了肌肉萎缩,走路跌跌撞撞,也到了几近瘫痪的地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感觉浑身累散了架。多少次,我对着寂静的夜空说话:爸爸,你在天堂还好吧?女儿只求你能畅快地呼吸;妈妈,你能坐起来也好啊,或者你能开口跟我说说话;哥哥,我不敢对你有什么要求,你只需要抬起腿,向前走,让那双已经变细的腿再有些肌肉,有些力量。唉,我的亲人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算了,不能再想了,因为,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呢:作业多得像山,每天洗也洗不完的衣物也像山。在大山的面前,我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我依然是同学们眼中的学霸!
这一年,我十七岁。妈妈在春天就要来到的那个早晨,悄无声息地走完了她的花甲之年。而三十五岁的哥哥还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他每天待在母亲的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发呆,嘴里依然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傻话,时不时还会把头枕在母亲用过的枕头上,很认真地听。这时候, 有人又来找我,还是劝说要我把哥哥送到福利院去。怎么可能呢?我们是一家人呀,一家人怎么能够分离? 读大学的时候,我选择了离家很近的学校走读,就是为了照顾从此以后就要与我相依为命的哥哥。放假的时候,我就出去打工,挣的第一笔钱就是为哥哥买了一个跑步机,并为他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说来也怪,自从没有了父母,哥哥越来越依赖我,也越来越能听懂我的话了。有时候我打开房门,会看到满头大汗的他能够快步从跑步机上走过来迎接我,脸上挂着也许父母从来就不曾见到过的微笑!
我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幸运苞米酱”。这天晚上,我用这个名字写了一封信:亲爱的爸爸妈妈,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们在我出生七天的时候,就把我从不知什么地方抱了过来,虽然你们没有给过我很富足的生活,但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家!来世我还要做你们的女儿,还做哥哥的妹妹。其实,哥他一点儿都不傻,他只是把记忆丢在了前世,那又怎样,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就足够了我把哥哥叫到跟前,对着夜空,烧掉了这封信,我想,妈妈她收到信后一定会笑的,当然,同时含笑的,一定还有我紫色的爸爸!
图片来源:网络
作者简介
穆女: 回族、诗人、作家。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河南省演讲与口才学会艺术指导、语言艺术大讲堂专家讲师团讲师、多家诗歌社团文学指导。出版诗集《心海》、《掌心里的沙》。
讲述人
孙燕:郑州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护士,也曾是一名军人,女兵文艺创刊人,河南省群星朗诵艺术团副团长,诵读诗团会员鸿儒文化艺术中心理事,一个对诗歌艺术的酷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