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无声击中了我
1,
2017年11月21日22:20:49。我突然被于坚《诗歌是无声》击中,我并翻身即起,打开电脑,想写点什么。或者我什么也写不了。我又想是否我应该电话陈鹏,谈谈诗歌是无声的问题,可是一旦说出,就打破了诗歌的“无声”。我头脑闪出无数个脑袋,想和他们谈谈,诗歌是无声的鹅,但是,他们仿佛不是我要交流的对象。我又想我可以给于老爷子打一个电话,就是说,“我完全,完全懂得您的絮语。”
这巨大的光头的脑袋,装满不可思议的智慧。他没有对手交流。
人是没有朋友的。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平时常常说的朋友或者诗歌文章中说到的朋友酒桌网络上的朋友都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这也是你怎么和他们交往都发现一种隔,当然这也是他们在艺术中获得大快乐的原因。这或许来自他们的简单(我愿意把真正的艺术家看成一群力求简单的人)。
两个优秀的人在一起分享精神世界在我看来基本是不可能的。可以喝酒谈情谈宇宙诸事。甚至一个人本身和自己的世界完全融合也是不可能的。坐在此地的我,对坐在彼地的我产生着怀疑。人,孤独的来,最终是孤独的去。我们痛哭哀悼回忆,那不是朋友,那是对碎片的回想。
我曾在一首诗中与一条火蛇对话
写道:”它称我为朋友,我绝没有听错/朋友这个词,如此稀少。”
2,因为稀少。大多数艺术家追逐朋友或者爱情的过程,事实上是妄图摆脱孤独的过程。事实上是不对等的男女关系。所有的艺术家都是好色的。如果不好色就很难起心,起好奇心、企图心、欲望心,创造活力就不够,所以他一定是好色的。好色,不一定是好女色男色,但是许多人都堕落在女色男色上。大多数艺术家好色是低俗的或者低层次的。缺少艺术品味和文化。艺术家因为是好色的好色又是低俗,那么他很难创造出优秀的作品。
因为好色的低层次,它把你的原始本性就牵出来了。许多人还没有修炼到控制自己原始本性层次。比如顾成,他是低层次的好色,因为修炼不够,他就走不出人情这个占有的基本层次,就想把爱毁灭,这就是人性的恶。真正懂得爱情的是金岳霖和梁思成,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他们的痴恋才叫“三洲人士共惊闻”。 高层次的好色双方会达到一定成就。一般人做不到。中国人对爱情很横蛮,只学会了爱,没有学会不爱。因此常常有人说此人如此智慧,却如此糊涂。就是这样当局者是糊涂的,旁观者是清晰的。因此有人和我谈起他一次比一次忠诚的爱情,我都是理解的,甚至充满同情。
“唉!你太孤独了。”
许多人在他的艺术追求中寻找艺术本身成为朋友。艺术本身是不发言的,随你拥有。当然,也不竟然。天赋高的人,拥有多些;天赋少的人,少些。它也有承认你是否是它的朋友的过程,并且与人一样知道远近。孤独的艺术家所有的追求是想和它近一些。有些人能够。有些人不能够。它有一个秘密的阻挡过程,有些人穷一生找不到秘密;有些人只要伸手,它就给他放上葡萄。但是所有的艺术都打有时代的烙印。不管你在不在意它。写两句小诗,画几张小画,谁都不是外行。如何抛弃表象抵达内核对一个诗歌写作者是非常困难的问题,大多数是看似你抵达了,其实没有。
诗歌给你小小诱饵把你引向歧途。
我们正生活在这些诱饵中。
唯独哲学。它从来没有过时。哲学才是人类的终极智慧。
3,
今天,我住在乡村。
我望着黑夜中的乡村说,“味道好极了。”“是的。”
其实乡村也没有什么味道。我却总是想着它们不朽,永远散发着它的古味。但是它正在消失,只有阳光一如既往的照耀着。我没办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一踏上老街,就陷入忧郁。我知道这些街道和我,和你,都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一群匆匆的过客,妄图了解它的过去、从前、曾经,了解了又怎么样。站着,看着,爱着,遗忘着。
这世界事实上没有主人的。我们都是过客,包括在这里生活过、爱过、拾起过无数知了的我。我想得最多的是他的爷爷,他的脸上布满皱纹,笑起来那双不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告诉我,短尾巴的是公的,会叫唤,长尾巴的是母的,不会叫。那时候的知了,怎么才五分钱一只呢。真便宜。
我想告诉稻子,这个唯一可以和我交流的人。有知了相伴的童年是美好的,我们的童年靠得很近。可是,我曾经杀死过一只知了,那一天,阳光从密密层层的竹叶中穿过,我把它葬在爷爷的坟边。那是他唯一的祭品。我没有哭,我甚至都没有在人面前哭过。
我很想哭,是认认真真的哭。
这个固执而傻的人,发现自己想哭的时候,已经老了。
金铃子 2017年11月21日23:03:10
今夜大风
今夜大风
它想把那些枯骨从梦里吹醒
它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他们会落泪
它固执地吹啊
风中之烛,在无声地哭
什么因素缘由,世界在无声地哭
他的舌头仿佛在嘴里变成石头
他只有含着这沉重的石头
——只有
却不知道放在哪里
可是,风呵
你穿过灌木丛向我而来
我想大喊,我想放声痛哭
一个女人,只想为这天
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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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子简介,号无聊斋主,家居山水之间,中国作协会员,诗人,书画家。中国国家画院曾来德工作室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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