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宗威美国接连传来新冠疫苗的好消息。制药公司Moderna周一宣布，其三期试验新冠疫苗有效性为94.5%。另一药企巨头瑞辉则在一周前宣布，公司和德国BioNTech联合研制的新冠疫苗有效性达90%。两条消息让疫情重灾区美国备受鼓舞，川普和拜登都在推特上表示了祝贺。尽管离大规模应用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已经开始了互抢功劳的大戏。谁不想成为美国人民的救世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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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了解下两款疫苗的基本信息。疫苗的原理大家应该都清楚，就是注入人体内产生抗体，从而达到免疫效果。疫苗分很多种，比如灭活疫苗、病毒载体疫苗、充足蛋白疫苗、核酸疫苗等。这些疫苗各有优缺点，有的稳定性好但有效性不高，有的有效性高但副作用也多。其中，最为常见的是灭活疫苗，即将病毒“灭活”失去毒性后注入人体，刺激体内产生抗体；最前沿的是核酸疫苗，即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将mRNA或DNA直接注入人体，利用人体细胞在人体内合成S蛋白，刺激体内产生抗体。这么说可能更好理解——灭活疫苗是病毒的“尸体”，mRNA疫苗本身就是病毒的部分。Moderna和瑞辉的疫苗都是mRNA核酸疫苗，但核酸疫苗研发技术至今不超过10年，之前还从没有过成功先例。再来看下三期临床试验有效性意味着什么。疫苗生产研发出来后，通常要经过临床试验评估。简单来说就是找一群志愿者打疫苗，然后观察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临床试验一般分一二三期，志愿群体从一期的数十人，到三期的几千甚至几万人，通过疫苗组和对照组（注射安慰剂），从而逐步验证疫苗的有效性。可以这么说，只有三期临床试验效果得到了验证，疫苗才算有了获批上市的依据。一般的疫苗有效性是多少呢？根据已披露的数据，我们日常接种的流感疫苗，有效性在40%左右。世卫组织和大部分国家，对新冠疫苗有效性的要求，一般能到50%左右就可以了。也就是说，瑞辉和Moderna的疫苗有效性都远超官方“建议线”。确实是让全世界振奋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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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三期临床试验有效性超90%，并不意味着马上就能大规模接种疫苗了，也不等于未来正式上市的疫苗有效性也能到这个标准。根据FDA的安排，12月开始先展开较大范围的试接种，正式投入使用预计得明年4月了。截至11月17日，美国新冠病毒感染人数已超过1120万。在大选投票日前后，美国又迎来了一波感染高峰，每日确诊人数在11月13日达到创纪录的17.7万。备受疫情折磨的美国人，终于要等来了希望。唯一开心不起来的，恐怕只有川普了。如果没有疫情这只黑天鹅，以美国近年的经济发展形势，赢下连任应该是板上钉钉了。在混乱的政策应对疫情失效后，川普曾寄希望于早日研发出疫苗。他在今年9月施压各大药企，试图要求他们在大选前宣布疫苗研制成功的好消息。疫苗自然不是说啥时候研发成功就可以的。在川普施压后不久，瑞辉、强生、赛诺菲等药企巨头纷纷发布公告称，在严格符合安全性能和功效标准的情况之前，他们不会宣布制成任何抗新冠病毒的疫苗。疫苗无望彻底断送了川普逆风翻盘的机会。瑞辉上周宣布疫苗的重大利好消息后，川普气得连发了三条推特，指责瑞辉故意拖到大选后才公布——我早就说了，瑞辉们不会在大选前公布疫苗的好消息，因为他们没有勇气这么做！在Moderna疫苗的消息公布后，川普再度意难平，第一时间发推给自己邀功，“这些伟大成就是在我的任上发生的”。相较之下，拜登的“情商”显得高多了。他在推特上首先感谢了包括一线科研工作者在内的一圈人，然后提醒美国人民仍需要保持社交距离并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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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个中实情如何，川普的话至少有一句说对了——从开始疫苗研发到验证临床试验，再到未来的试接种，的确都是在他任上发生的。早在今年2月底新冠疫情在全球开始扩散时，川普政府就向国会提交了25亿美元的拨款方案，包括用于疫苗研发的10亿美元。截至目前，美国政府投入到疫苗研发上的资金或高达100亿美元，其中相当大一部分流向了瑞辉、强生、赛诺菲、Moderna这些药企巨头。虽说这些钱是联邦政府拨款，又不是川普自己的钱，但好歹是经过他签字批准的。现在落得了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地步，你说他能不生气吗？况且，川普对药企的指控并非毫无依据。川普上台后一直在施压药企巨头们，要求他们放弃部分利润以降低药价，让更多美国人用上便宜药。拜登本人也曾公开表态希望药企降药价，但他去年9月在达拉斯会见了多名医药行业金主，“高度赞扬”了各大医药企业。媒体曝光这一会面后，桑德斯和沃伦等初选对手对拜登穷追猛打，指责他和“贪婪、腐败和控制价格”的药企沆瀣一气。医药行业的金主爸爸们，也很快用行动回报了拜登。在民主党内初选过程中，拜登从医药行业获得的赞助，在所有候选人中排第一。大选正式拉开序幕后，医药行业给拜登的捐赠是川普的三四倍。不过，以此怀疑药企巨头们故意推迟发布消息让川普输掉大选，也有些过于牵强。疫苗研发通常需要三到四年甚至更长，新冠疫苗研发已经算是超级速度了。Moderna曾和美国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联合研发MERS（中东呼吸综合征）的疫苗，当时已涉及mRNA疫苗技术，可惜随着MERS的很快消失研究也中止了。但这次合作给双方积累了经验，这才有了新冠疫苗的超高有效性。况且对药企巨头们来说，为了不让川普胜选而推迟发布疫苗消息，万一被曝光了可就身败名裂了。如此冒险太不值得。
川普给钱药企研制疫苗，药企给钱拜登竞选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