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大回忆 · 贰:浙大电视台

浙大电视台,记者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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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9月7日,我第一次踏进了浙大紫金港校区。由于要提前排练开学典礼上的节目,我比其他同学早大概一周进校。那也是极少能见到的几乎完全空无一人的校园。第一次排练约在小剧场三楼碰面,我是演员里第一个到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学长穿T恤的背影,T恤背面写着“浙江大学广播电视台”。我很快认识了这个学长,知道了他叫姚敏侣,是浙大电视台14级学生台长。
开学典礼演出后,我再次见到姚台是正在轰轰烈烈宣传社团招新的文化广场。当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我完全没认出他,却被他拦下了。他发给我一张纳新传单,问我要不要来一起玩。当时恰好我被竺院学生会拒了,所以没多想就报名了。很顺利我就入台了,岗位记者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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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实习期的课程后,大一的主线就是跑新闻了。学长学姐把选题发到群里,我们就像赏金猎人一样组队接任务。一般的活动配置是1记者+1摄像+1摄影,大型活动视情况加倍/超级加倍。记者工作基本是四部分,1. 现场采访,2. 录视频配音稿,3. 写新闻文字稿, 4. 现场出镜(可选,看情况)。当然,除此之外还要帮摄像拎设备(一般是三脚架)。作为记者,一定要记得在设备包里放一张白纸来调白平衡,如果忘了就免不了被搭档吐槽。
一般跑中小型活动时,前后期各种工作加起来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但大的活动还是需要提前准备,而且活动中、活动后也必须争分夺秒,一旦当天新闻推不出去,时效性就没有了。很多活动会邀请电视台去拍,我用这个途径蹭了不少很难抢票的活动。后来,等到我在舞台上的时候,我也会被自己带的小朋友怼着脸拍各种特写镜头。偶尔在没人看自己的时候,我也会对着镜头悄悄摆一个pose。
跑新闻的巅峰是2017年5月21日——浙大120周年校庆日。那是我大学四年中最忙碌的一天,从早上7点起床去现场、做采访;中午简单吃个盒饭然后赶第二个现场;晚上在现场写完最后一轮的文稿之后还要火速赶回台里整合推文。到了晚上11点左右推文才整合完毕。努力并没有白费,当天的推文创造了整个公众号建号以来的Top2最高阅读量。
午夜12点一切尘埃落定,大家准备一起去剑桥公社吃烧烤时我才发现,我停在月牙楼下、因为太匆忙忘了锁的车被偷了。那是我整个大学第二次丢自行车(且并不是最后一次),但也完全没有影响我忙碌后满足的心情。那一天,我发自内心的相信,就像推文的名字一样,我将与历史上很多灿若星辰的名字一起,分享“浙大人”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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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跑新闻是主线,那么拍栏目视频算是一个重要的支线。坦白来讲,至少我在电视台的时候,栏目视频还处于非常手工业的状况。我加入《暴走浙大》时,整个栏目一年多没出新视频了。当时琪琪给我们的目标是,”争取在台里的时候拍出来一期“。听到”争取“两个字的时候,我瞬间就了解大概的情况了。
《暴走浙大》名字听起来像是在抄《暴走大事件》,但其实历史比后者悠久。节目的slogan是“每一期都带你走进一个你所耳熟能详却又缺少发现的地方”,主要的形式即是一边走,一边介绍浙大的某个地标。为了取材,我基本每周都会抽半天骑车绕着紫金港漫无目的的瞎逛,走遍了几乎每一个角落(我后来还统计过哪里没走过,首当其冲的就是南华园,因为当时那一片的路真的很难骑)。
很快,我把目标锁定到了浙大的雕像/纪念碑——我们每天都会从他们身边走过,但却很少驻足留意。大一的寒假,我写完了脚本。初稿脚本中包括9个地标,但医学院的李时珍/张仲景像由于特点不突出被删掉,而医学院西南的曹仲兰烈士像则是因为年久疏于维护而导致上面长满了青苔。我寒假和医学院反映了这个问题,但开学时依然没得到解决,只能遗憾放弃。返校后,我很快和摄剪搭档则熹完成了拍摄。
其实,这次拍摄还是有点艰难的。一下雪,北京就变成了北平;一放假,紫金港就变成了三墩镇人民公园。而我们偏偏选择在了阳光明媚的清明节小长假拍外景。在孙中山雕像附近拍摄时,我绕着雕像边走边介绍;而一米高的小朋友们就以二倍的角速度绕着我反向跑,一边跑一边打我的腿。卑微的我只能一边保持围笑一边讲台词,场面极其好笑。而医学院那边的拍摄由于光线原因,一共去了三次,前两次不是天气不好就是拍出来颜色有问题,还是在于昊天学长的帮助下才最终完成。
这个片子是我在电视台最满意的作品之一。现在回看,它处处透露着稚嫩,但对于大一的我来说却是很了不起的成就。我当时一直在想,如何在影片里传递出我所信奉的价值观和人文关怀。拍摄时间恰逢清明节,我于是在最后一部分加入了“无语良师碑”与“实验动物纪念碑”、纪念那些为了人类医学进步做出贡献的生命。时至今日,我依然为这个设置感到骄傲。我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媒体人,比起精美的片子,我更希望传达出我真实的理念与声音。再后来,这个片子由于一个技术bug,被放在紫金港的两处屏幕永远不停的循环播放,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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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上换届后,我的中学学姐珺婷担任了台长,我则接过了她之前的位置,担任了编辑部的常务责编。常务责编大概的意思就是编辑部的负责人,理论上是所有文稿的最终审核责任人。真是很神奇,作为一个高考语文只考了100分的语文废物,我到了大学之后最重要的几个爱好都或多或少和文字有关。虽然一旦有时间我还是会去一线跑新闻,但我的职业已不再是接任务的赏金猎人,而变成了设计、发布任务的黑市老板。大二下,我接过了川儿活动委员的工作,和倩宇一起策划了各种活动——金话筒、年夜饭、旅游采风、纳新、公开课……。这半年电视台占据了我超过一半的课余时间,我也发自内心的享受其中。
大三,我并没有选择留任。有很多同届朋友甚至学长学姐都私聊表示了惊讶,因为在大家的认知里边,我很大概率会进入台长组、接过川儿的工作。其实我也纠结了很久,但是最后因为校区变动以及要忙科研的原因,我实在是没法每周定点跑一次甚至好多次紫金港。尤其是我大三下大多数时间都在萧山,往返一次紫金港大概要200块钱的打车费或者4个小时的公共交通,就算留任了估计也是查无此人的状态,不如把这个位置留给其他朋友。很感动的是,台里也并没有忘记我,18年10月,我受邀给新台胞进行了“舞台主持实务”的内训讲座。神奇的是,我用的PPT模板还是大一时姚台讲给我的那一份,冥冥之中这也是一种传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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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浙大电视台是一个很小众的社团组织。大多数听说我是电视台的之后,都会非常懵逼,反问“浙大还有电视台?”确实,浙大电视台的定位其实有一些尴尬。在网络传播途径(尤其是新媒体)还没有兴起的时候,电视台可以专注视频节目录制,并通过校内的屏幕媒介传播。新媒体浪潮改变一切之后,电视台也不得不转型,把主攻点放在更加短平快的新媒体、比如微博微信上。但由于起步慢等各种原因,整体热度还是不温不火。即使我们坚信我们的产出质量完全不比同行差,也必须要接受很多推文只有几百一千阅读量的事实。
然而,电视台却是我最不后悔加入的集体。在这里,我学会了如何策划一档视频节目,如何写脚本、写分镜。我学会了舞台主持的基本流程,台上该如何流畅自信地控场。我甚至通过旁观摄剪搭档剪片子学会了PR与摄像基本技巧。另一方面,在电视台的平台上,我也获得了很多的机会,作为主持人登上了很多大型晚会的舞台。而最幸运的是,我认识了一群极其有趣且靠谱的朋友,无论是已经提到的姚台、琪琪、倩宇、则熹,还是没有提到的淑婷、琪宣、蕴琦、学韬、心怡等等等等,每次相聚都会给我发自内心的快乐。
作为一个CS学生,如果说程序与代码是我的A面,那电视台或许代表了我的B面。渐渐地,和姚台一样,我也习惯了经常把电视台的T恤穿在身上。在很多不太正式的群里,我会把自己的备注改成16-传媒-XXX。回首望去,电视台的经历已经成为了我血液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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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回到台里参加金话筒。金话筒是台里每年送别毕业台胞的活动,17年的金话筒是姚台主持的,我作为大一新生坐在后排旁观。18年,姚台自己也要离开了,我作为活动委员组织、主持了整场。19年,已经卸任的我作为前任台胞送别了珺婷。到了20年,我自己成了被送别的那一个。再次回到月牙楼,大二时和倩宇一起粘贴的海报依旧挂在玻璃房的墙壁上,时间仿佛从未流走、却又给墙纸刻下斑驳。

下期预告:
正方四辩史嘉宁,代表竺可桢学院辩论队问候在场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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