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客社:守望共同的尘世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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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人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
当我们学会用人文主义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宽容、美妙与温暖。
—— 林鸿东
莎士比亚在他著名的悲剧作品《哈姆雷特》中写过这样一句话,“人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这句话应该隽刻在每个人的心底。很久以来,我们要么善假于物,要么迷恋于物,唯独忘记了人。如果把人比做动态的艺术品的话,那必然是人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同样,人的行为,也就是人世间最有价值的艺术。然而,这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个人拥有较大的自由空间,拥有较高的智慧灵性。人可以成为自己的艺术品,也可以成为别人的艺术品。前者显然更有价值。
人是高于自然的,我们保护自然的同时,决不能把人与自然等同,而要把人看得高于自然。此外,我们要警惕所有以牺牲个人权利为代价的宏大乌托邦梦想。人类创造的任何社会理想都不应该高过人类本身的尊严。即使是美国这样的杰出国家,美国移民在拓荒时期对印第安人的大肆屠杀,依然是其历史上不可抹去的污点。前一些年披露的“虐囚”事件,至今让人留下不快的深刻印象。同样,我们在文革时期,对异议人士的残酷迫害,亦不会随着时间的远去而永逝忘川。人文主义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影响巨大,最终催生了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很久以来,人们习惯于观察两者的严重对立,而忽略了两者根深蒂固的源于文艺复兴的共同起点。不管是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都曾出现过背离人文主义的异化现象。当前,过于强调意识形态的全球性倾向,使得这个二次世界大战摧毁过的世界再次充满战争与冲突的危险,也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厌倦于各种以正义为名的政治斗争的虚伪与邪恶,而真诚拥抱人类的文明初心 — 人文主义。
所谓人文主义,是一种倾向于人性关怀,个人尊严,主张自由、平等、兼爱的一种全球性哲学思潮与世界观,它是人类文明的基石。人文主义,也可以称为人道主义,人本主义。它也体现为一种精神,或者一种思想,如人文精神、人道精神、人本精神或者人文思想、人道思想、人本思想。人文是从文化的角度,人道是从道德的角度。人本则是从本体的角度,以人为标准,去衡量外物的价值。这种价值观,就是人文主义的价值观。人文主义在人类历史进程中,影响巨大,直接催生了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很多人只看到两者的严重对立,而忽略两者的共同初心其实都是缘自人文主义。
人文主义的核心体现为人权。有人认为,这种权利是基于自然法,所以称为天赋人权,事实上,它是一种由东西方思想者共同缔造,共同建构的全球性系统理念。人文主义的出发点便是捍卫一些具有重大意义的基本权利,如生命权、尊严权、自由权、平等权、公正权等等。其中,生命权是人权最重要的基本权利。目前,我们可以看到,食品安全问题与环境污染问题一直危害着国人的身体健康,越来越多的人死于非命,表象上看,是人类道德的失序,从本质上讲,却是一种人权意识的缺失。可以说,当今中国社会目前的绝大多数问题根子都出在人权之上,原因是人文主义的沉沦。
人文主义兴盛的最重要标志,就是对人权的强力捍卫。
早在公元前500多年前,儒家的开创者孔子便在东方提出了仁的学说,主张仁者爱人,并举办私学,开平民教育之先河;稍晚一点点,古希腊的哲学家中亦出现了一个叫智者派的团体,同样热衷于平民教育,其代表人物叫普罗泰戈拉。儒家与智者派的观点惊人相似,他们都把关注点指向人本身,把讨论中心集中在人类的社会政治伦理方面,并开创了平民教育。普罗泰戈拉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言论,“人是万物的尺度”,这是世界上“人本位”的最早论述。此外,普罗泰戈拉还反对政治上的“自然论”,支持“约定论”。所谓的“约定论”即认为政治和法律制度是人为的,是人们彼此约定的。二十多年后,东方的墨子提出了兼爱、非攻、尚贤、尚同等非常超前的思想,与儒家相互补充,相得益彰。再过一百多年,儒家的孟子再次鲜明地提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主张。这些主张,一直回响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震聋发聩。文艺复兴时期,源自古希腊的人文主义在欧洲以反击神权的方式出现,无情地批判了教会的禁欲主义,肯定了人类追求快乐的正当性,肯定了现世生活的重要性。自此,人文主义成为一种重要思潮。十七世纪下半叶,英国人洛克以《人类理解论》和《政府论》两本名著,跻身成为人类历史上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思想家之一,他系统阐述了宪政政治并提倡人的“自然权利”,清晰地指出要捍卫人的生命、自由和财产权。此后,一波波争取人类权利的革命大戏,在“自由”、“平等”、”博爱”的旗帜下轰轰烈烈地展开。
在东、西方人文主义各自蓬勃发展的同时,我们可以观察到,种种反人文思潮,亦以各种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我们可以观察到,种种异化的力量,从来不放弃侵蚀人类的尊严与神圣。人文主义与反人文思潮甚至杂揉在一起,互相指责对方为反人文,争夺人类价值观的至高点。为此,我们要确定,人文主义的本质是人本身,没有任何自然物与人类的创造物能够和人类本身相媲美。
人文价值暗淡的地方,物的价值就会兴起。与人权低下的现状相比,当下,官本位与商本位横行中国,对权力与金钱的迷恋与崇拜之风弥漫着这个社会的所有角落,甚至入侵至校园的纯洁冰心,这其实已经是人文主义欲振无力的末日征兆。
一切都要回归人文主义,这是人类文明的起点,也将是人类的归宿。
不管是自由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不管是基督教、儒教、佛教、道教,还是伊斯兰教,都只是一种阶段性的意识形态抑或部分人类持有的宗教信仰,无法证实其为人类必然的唯一的永恒不变的绝对真理。
人文主义不一样,它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的底线理念。
总是会有一些人,站出来守望这个文明之基,捍卫这个人文之基,繁荣这个人文之基,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人文主义者。
退一步,海阔天空。
当我们学会用人文主义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宽容、美妙与温暖。如果说,真要构建一个人类的生命共同体,那唯一的理念必然就是人文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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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林鸿东,1976年生,漳州平和人,福大毕业,军队转业干部,厦门翔安区劳动监察,鹭客社创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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