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侯家兴：文学·医学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79】
文学·医学
河南濮阳 侯家兴
国庆长假，高速、景点拥堵严重，何不来次精神上的畅游，去探望一下我久违的女神——文学，肆意放纵一下自己的情思，尽情宣泄压抑已久的思念之情呢？
幼年，“十年动乱”前后，生活贫瘠，当时三年级左右，同学都喜欢看“画册”，即小人书，是最早接触的文学吧。我是很难买起的，多是春节得了压岁钱五毛或一块，积攒下来买些，多数借同学的看。体味着“书非借不能读也”的意境和滋味，渐渐养成了阅读的习惯。有次趁下课10分钟的班空时间，借同学一本“画册”缩在墙角认真看。班主任凑到我脸前，我为了抓紧看完，尽快还给同学，竟没理他。上课后，专门表扬了我读书的专注精神。幼时读书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本《仇恨》、一本是《张海迪的故事》，特别是《张海迪的故事》，大约四年级的时候，我看了不下四、五遍，每次都令我心潮澎湃不已。平生第一次知道了失眠的滋味。张海迪身残志坚，自学成才的故事深深的打动了我，一直激励着我：人生虽然短暂，但要有目标，要向流星那样，给人间带来光明。我之所以有着奋斗向上的心态，不敢懈怠，应该和这本书、张海迪的学习精神所激励和鼓舞有关。同时也是深深爱上了文学。
文学的魅力是妙不可言，且不说古诗词的格律美、婉约美、豪放美……也不必说，读现代优美散文如品佳茗，小说曲折感人，跌宕起伏，议论说理，丝丝入扣……且如作家王蒙所言：文学总能帮助我门寻找建设一个精神家园，能把很多人的秘密告诉你，能把很多深层次的精神上的喜怒哀乐或者一种很难表达的东西表达给你，她使你增进了你对周围的了解……。理论家认为：文学是思想的精灵，情感的依据，是一切你愿意去描绘、去表达的人、事、物的载体，是一切已存在或还未存在的现实的、虚拟的表现形式。而我则认为，文学如曹雪芹大师所描绘：方出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叶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桃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韵。羡彼之华服兮，闪烁文章。爱彼之貌兮，香培玉琢。羡彼之态度兮，凤耆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熟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人之美也！”文学真真如我心目中的女神，天生丽质，美轮美奂，有时款款细语，娓娓道来，直戳心灵柔软处，令你感动，令你信服；有时“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振奋人的意志，慷慨激昂，鼓舞人心，浩然满乾坤；有时则警言妙语，诙谐幽默，化解了心中疑惑，人生顿悟……，能让人从人生的迷茫、歧途中找回前进的放心；能让你对一个人迷恋、崇拜，能让你对未曾去过的绝美境域无限神往，能让你的思维，从幼稚变得成熟……走人生万里路之前，读过万卷书，那是一个怎样奇妙的世界啊！与古人同忧，与伟人同在，有千古知音，你会忘记烦恼、忘记委屈、忘记屈辱、忘记生活的艰辛……变得冷静而智慧、变得泰然而淡定，如何走以后的路，那便是异常的从容，而拥有成竹在胸的自信！这是一个完美的女神，我发誓要为她努力、奋斗，要拥有她、占有她，她的音颦笑貌，一举一动，无时不在牵动着我，多少个不眠夜折磨着我，我小心呵护她，不顾辛劳的追寻着她；凡见周围有发表文字的人，心中暗生嫉意；我的女神啊！应当我去表达啊！我暗暗加倍努力着……那个时代，农村的生活不是一般的贫困，温饱尚且是问题，常年“缺粮户”，整天看到父母为明天的吃食发愁，烧柴发愁，家长希望的是，将来如何能吃“国粮”，离开无休止辛苦劳作的农村生活，禁止我看一些课本之外的书，甚至将我苦心积攒的“画册”藏起来，卖掉。
到了高中，对人生有了些思考：家庭不堪的现状，农村农民为“地边”的争执，狭隘，一些杂事的龌龊，哪里能承载我浪漫理想，追寻我遥不可期的“文学女神”？但是我时刻牢记张海迪的话：人生虽短，要做一个流星，照亮人间。我冷静的审视现实：必须遵循“先生存，然后才能追逐梦想”。文学啊，我的女神，请原谅我的现实，待我有实力后，一定把你追到手！我必须选择一项尽快养家糊口的本领，然后才能携你追梦，浪迹天涯。那年，高考完第二天，便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兜里揣着仅有的二十七块钱奔向离家五百里外的河南中医学院，无论高考成绩如何，我一定要上中医学院。负责招生的老师感于我的意志与毅力，推荐我上了医专。从此我踏上了一条怎样曲折的艰辛之路啊！医学是我的职业，我需要安身立命。正如我的“妻子”她给我生活的保障，一日三餐，春衣夏衫，秋薄冬棉，柴米油盐，扶老携幼……使我有了正常生活，而之前有一次为了学费，差点去一家医院卖血。医学，是我的糟糠之妻，患难夫妻，而文学，则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埋在心底的情人。我时刻生活在这矛盾的世界里。对我的病人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他的吃喝拉撒、体温、血压、脉搏、心跳、呼吸、服药前后变化、症状轻重……我都了如指掌，时时牵动着我的心，不敢稍有懈怠，令我压抑着思念文学女神的心。然而，在漫长的苦旅中一个个患者，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他（她）们身体的不适，包括心中的喜怒哀乐都会和我分享。这些诸多的故事里，折射出诸多的善良、凄苦、勤劳、幸福，当然也有不和谐甚至丑陋、医闹、邪恶……尽收眼底，这些故事里时时映出我久违的文学女神的影子。“思念如隔年的草根，一遇机缘便会萌发”有时如一条小蛇，在心灵深处狠嗜一下，令人痛苦，反更强烈。静下心来时，就如今天埋藏心底的那份思念便会迸发。而三十年来的积淀与患者之间的故事，便成了我约见我文学女神的礼品、礼物。于是，我不时地与她约会、拥抱，便有了《柳条帽时代》、《火红的石榴花》、《转角遇上她》、《今夜月亮非常圆》……等结晶。虽嫌幼稚拙劣，但却享受着收获的喜悦。
随着在中医领域摸爬滚打艰辛历练中，中医文化的魅力，渐渐征服了我，我似乎登堂入室般看到了其中的瑰丽万端，别样洞开，万花纷呈，精彩绝伦，争艳斗奇，恰恰如文学女神一样高雅端庄，美轮美奂，不，她就是我追寻多年的文学女神，只不过今天，她换了件“中医”的外衣而已。我暗暗吃惊的发现，我已得到她了，中医学中，恰恰是她的灵魂再现。也恰恰如：与妻子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的温柔可人，正如你思慕的情人，别无二致。曾经，我曾为一手挣面包，一手追求浪漫暗自伤神，如今，有殊途同归的感觉，心下便释然了。不必再为去约会“文学女神”而愧疚于“医学妻子”，她们原是一体的。文学可以尽情描绘医理，医理需要通过时髦的文学情人装饰、表现。医学给我养身立命的本领，文学给我浪漫的追求，医学给我提供素材，文学给我撑起理想的翅膀。原本：古之医家，文学素养颇深，文学家医道精湛……所有的痛苦都会化作你前进的宝贵财富！我是幸福的：拥有医学妻子和文学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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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家兴 执业中医师、执业中药师、按摩师、本科学历、矢志岐黄、好写作、喜书艺，在省市县各级杂志报刊发表多篇论文、散文，其中散文获范县文联【名人传记】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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