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正逢国庆长假。庄户地里山药刚刚起完,小麦已收割,草绿色的玉米变成了草黄色,静静地伫立在地里,为牛羊积蓄着丰富的营养。如军人般身姿笔直的向日葵,丰满的果实弯下了它那高傲的头颅。欢快的乌鸦、喜雀以及一群一伙的麻雀,在已变成黑色的葵花头上跳来跳去。今年它们不再为找不到吃食而担忧了。
天空浮动着片片乌云,天边也堆积起了厚重的云。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雨。愉快的心情诱发了我们”顶风作案”的激情——亲戚们不顾有雨,相约再次走向大青山,走进杨柳沟。
黑油油的柏油路弯弯曲曲,像一条黑乌蛇,一直向大山深处延伸。坐在两辆小车里的我们,似虔诚的基督教徒,一个个睁大了好奇的双眼,仔细搜索着路两侧的一草一木。连绵不绝、高低起伏的大青山跟我们一路相伴。大山脚下卧着小山,大山头上又连着大山,山与山之间似亲密的弟兄,紧紧相连。近处的山坡上,一簇一簇地堆积着因晚秋而变黑的草滩。远处的大青山,颜色依旧是青色。
小车时而上坡,时而下坡。清爽怡人的凉风,从微开的窗口飘了进来。车内的CD机里播放着草原歌曲,歌声从窗口缝隙间飘出去,洒了一路。歌声陶醉了车里的我们,也听醉了路边的草木。随着逐渐的深入,山上开始有了树木。由起初的一小片一小片,逐渐增多、扩大,草绿色已不再是主调,取而代之的是金黄色,有的地方甚至还夹杂进了黄红色。草是黄色的,树叶是黄色的,山坡也几乎变成了黄色。此时“金秋”二字的“金”字也无须作太多的解释。
路过一个村庄,一群白云般的山羊切断了去路,挤满了路边的水井。手握羊鞭的老人和紫膛色圆圆小脸的小男孩站在一旁。听到汽车声后受惊的小男孩从摔倒的地上爬起,迈动着两条短短的小腿腿跑向了一边,还不停地回头张望。不慌不忙的羊馆儿跟我们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挥动着鞭儿指挥着他的羊群,把羊赶开给我们让出一条车道。
路两边儿的黑石头逐渐多了起来,大山把我们包围了,大树把我们淹没了,车走不动了,我们来到了杨柳沟口。
沟口已停满了许多自驾的旅游车。一条窄窄的山路蜿蜒曲折地伸向了沟里。大家下了车沿山路向纵深出发。路两侧长满了野生的林木,有白桦林、胡杨林,松树林,还有类似藤科类的胡筋条等。金黄的落叶铺满了林地。远看,金灿灿的似黄金。多年厚积的腐植质黝黑、松软,行走在上面弹性十足,似走在了舒服的海绵上,黝黑的土壤使我们感觉到了土地的肥沃。路边偶然能见到凸出的石头,上面开满了形态各异深绿色的石花。越往里走,林木离我们越近,越往里走看到的蓝天越少,旁逸或斜出的树枝遮住了蓝天。一片片涂了金的黄叶招换着我们。树上黑色、红色的沙果果向我们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吃上一粒,沙、绵、醇、厚,说不出的香味儿。我们不禁为抗日游击队员们能找到这样的美食而感到幸福。这边儿,胡杨林身披白绿色的服装,头盖蓬蓬勃勃的黄叶遮天蔽日。那边儿白桦林青一色儿的白装,飒爽英姿,巍然挺立。迎客松伸开了它那宽大、对称的枝条,一层又一层,层次分明,颤颤巍巍,上面长满了,或草绿色,或金黄色毛绒绒的针叶,一棵棵挺拔、直立,似毡房前手托哈达的蒙古族姑娘,迎接着游客的到来。
突然,我发现了一洼浮满落叶的浅水,有脸盆大小。不禁感到有点儿好奇,半山腰哪儿来的水呢?兄弟说,那是雨后的积水。我半开着玩笑说,那是一泡人尿。探索的好奇使我弯下了腰。原来,顺着下坡的方向有一条暗河在涌动,只是上面浮满了落叶和盖满了残枝让人很难发现。于是,我、兄弟以及侄女,用树棍将下游疏通。马上听到了哗啦啦的泉水声。上面看不到水源,下边却哗啦啦不断地流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脸盆大的水坑很可能存在着一个或多个泉眼。果然,在我们拔去树叶和上面的杂质后,一个圪堵、圪堵翻动着的泉眼似锅里烧开的水,不断地向上翻滚。为了能观察的更清楚,为了能干净地品偿一下它的滋味,我伸进了手,把里面的淤泥尽量挖净。然而,刺骨的泉水似冰窟,挖一下就得缓一缓才能再往里伸,水温似乎接近了零度。从我的感觉判断,这里应该就是个深水泉眼,它不可能是从地表串下来的一个连通器,因为地表水不可能温度如此的低。一会儿的功夫,浅坑里的水清澈见底,向上翻动的泉水以及水底的石缝历历可见。我倒掉矿泉水,舀了两瓶。瓶壁上立刻映出了如冬天寒冷天特有的白汽,握起冰凉的矿泉水瓶,我喝了一口,一股清凉似冬天里的井水顺着嗓子滑了下去,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矿泉水的滋味。原来它并不是人们传说中的甘甜,而是清新、绵软、爽口、无一点儿异味,喝后有一种淡雅、宁静、融入大自然的无我境地,和一种全身心感觉到的心旷神怡。
我们激动地把它珍藏到手机里,抬头望了望天上越阴越厚的黑云,然后提上两瓶装满的矿泉水恋恋不舍地走向了返程的下坡路。走了约七八十米远,看到了一条小河,我走过去把手伸进河里,水还是没有那儿凉。
路越来越宽了,天越来越大。路边的胡筋子使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筷子。小时候人们都很穷,遇到红白事宴,大家买不起筷子,往往跟一些所谓的好人家借,而借来成把的筷子往往都是红皮,短小,但又不是那么的顺溜,据说就是拿这些胡筋条做成的。
借着美景,大家拍照,合影,最后在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中走出了杨柳沟。
远处,路边有几只拖着长翎、好看的野鸡子,在我们小车到来之前,扭动着长尾巴快速地钻进草丛。一只只饱餐后的乌鸦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电线上,默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游客。半山腰爬满了白色的山羊,如朵朵游动的白云。不同的是白云游荡在蓝天,而羊群行走于山间。雨量充沛,水草丰美。愉快的山羊在崖头上跳来跳去,嘎嘎的顶头碰撞声回响在山谷间,它们已不再为温饱而担忧,它们也要像我们一样去重新体验,陪伴我们生活了多少年来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作者简介:
刘连根,男,1968年出生于被称为莜面、马铃署之乡的后山——武川县的一个小山村。一个平凡的文学爱好者。养过羊、种过地、淘过金、开过废品收购站。2009年为了追梦传说中的鄂尔多斯,举家移民东胜。在东胜从事小家电行业将近十年。忙碌的奔波闲暇用文字抒写情感。
责任编辑:孟新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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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03月02日
- 星期六